“我兒,你真的能確定是旺財管家嗎?會不會是綁匪故意嫁禍給旺財管家的?”朱常洵果然是一隻老狐狸,一語道破天機。
不過朱常洵是老狐狸,他兒子可不是老狐狸,他已經認定那天說話的那個人是旺財,因為他確信自己的耳朵不會出問題,可是他哪裏知道,葉思文麾下的“暗影”人才輩出,會模仿別人說話的人,可不是一兩個人。
朱由菘咬牙切齒的說:“當然確定,父王你難道還信不過孩兒嗎?旺財的常年跟隨我,他的聲音,我死也認得出來。”
“世子殿下,你可為我們帶了十分有用的消息啊!”
葉思文在一旁誇獎一句,道:“世子殿下,不知道,就是因為旺財這個死內鬼,我們吃了多麼大的虧,我們本來是有機會找到綁匪的老巢的,可是就是因為旺財這個狗日的通風報信,還得我們計劃外泄,損兵折將,我們一直想要找到這個內鬼,可是一直找不到,沒想到世子殿下心思縝密,在危急時刻居然能找出福王府的內鬼,當真是厲害。”
聽了葉思文的誇讚,朱由菘不由得有些飄飄然了,他憤恨的說:“父王,這個死旺財還說,等兩天要把你也綁架了呢!再狠狠的敲詐我們家一筆。”
“豈有此理!”
聽見這個消息,原本還有些理智的朱常洵也憤怒了,他問道:“我兒,這件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父王且聽我慢慢道來!”
當下,朱由菘開始講述事情的來龍去脈,從怎麼被綁架,再到被關押,再到聽見對方說話,確定對方是流賊,最後發現旺財是內鬼,最終被閹。
“世子殿下,你怎麼會確定綁匪就是流賊呢?”葉思文不解的問道。
朱由菘道:“因為我在他們的口中聽到了‘糧餉’二字,他們肯定是沒有糧餉的流賊,所以把主意打到我們頭上了。”
“對!世子殿下分析得是啊!”葉思文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由得葉思文不滿意,因為事情發展到現在,一切都在按照他的意願發展,旺財被打成內鬼,朱由菘認為綁匪是流賊,朱常洵也相信了他兒子的話。
接下來葉思文要做的,就是把旺財徹底打成內鬼,並且在旺財口中得出綁匪的“下落”,讓福王父子出錢剿匪,賺福王父子的錢,才是王道。
“福王殿下,世子殿下,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從旺財的嘴裏把綁匪的情況掏出來,為死去的弟兄報仇。”葉思文咬牙切齒的說。
“死去的兄弟?”朱由菘不解的問道,“還死了人?”
朱常洵點了點頭,道:“我兒,你還不知道吧!就是因為旺財那個狗東西泄露了我們的計劃,葉侯爺派去尋找綁匪老巢的人,全被綁匪給設計害了,幾十個心腹手下啊!就這樣沒有了。”
“什麼?”
朱由菘大驚,感激淋涕的說:“沒想到葉世叔為了救我,居然蒙受了這麼大的損失,真是讓我心裏過意不去啊!”
“世子殿下,你就不要說了,本侯身為朝廷的三邊督師,保境安民乃是本侯的責任和義務,再說了,我和福王殿下的私交甚好,關鍵時刻我不幫福王殿下,誰來幫福王殿下?現在這幫天殺的綁匪是我們共同的敵人,我們一定要團結起來,爭取把綁匪一網打盡,一來為世子殿下的命根子報仇,二來也為我麾下的兄弟報仇。”
葉思文說得正義凜然,唾沫子亂飛,好像他說得跟真的似的,好像他真的和綁匪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對,我們一定要把綁匪全部抓住,全把它們閹了!讓他們也嚐嚐沒有命根子的滋味。”朱由菘陰狠的說。
葉思文道:“好了,福王殿下,我們就不打擾世子殿下休息了,他現在身體不好,需要靜養,我們現在去好生審問一番旺財那廝,看看綁匪到底是何等神聖?”
“啊、啊、啊……”
在福王府的地牢裏麵,全身被剝得精光的旺財被吊在空中,一個凶惡的王府侍衛用沾了辣椒水的鞭子使勁抽,烏青的痕跡如同一條條醜惡的蟲子,爬滿旺財的身體。
負責審問的是萬世良,他大聲的吼道:“旺財,你這個殺千刀的,快說,你們的老巢在什麼地方!”
“我不知道你們在問什麼?你們到底是什麼意思,萬世良,我知道你曆來看老子不順眼,你這是想整死老子呢!老子告訴你,沒門!”
旺財還不知道他已經死到臨頭,還兀自在抗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