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攻!殺!殺進賊官兵,替天行道!”
高迎祥身邊的流賊一直傳遞,一直把高迎祥的命令傳遞到四麵八方,一瞬間,整個流賊的營地都死這一句話。
高迎祥的進攻命令發出之後,流賊開始了他們的進攻,他們抬著原木來到昨天被炸得人仰馬翻的地方,開始慢慢的向前推進,原木在地麵上翻滾,一顆接一顆的地雷被引爆。
流賊的進攻過程,實在是乏善可陳,就是機械的進攻,雖然有原木翻滾引爆炸彈,但是地雷哪裏能被排得那麼幹淨,時不時有倒黴的流賊踏上地雷,被炸得血肉模糊。
整個流賊的進攻過程就是,死人,退下,在督戰隊手中大刀的威逼下再次進攻,再死人,再退下,再被督戰隊逼上來。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流賊從早上攻到中午,人員換了一撥又一撥,整整一個上午,流賊僅僅向洛陽城西大營推進了四百米左右,還有一百米最密集的地雷,流賊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就在這些流賊絞盡腦汁想要攻破城西大營的時候,負責保護流賊進攻城西大營的馬守應卻是過得愜意無比,小酒兒喝著,小曲兒唱著。
事實證明,馬守應是十分狡詐的,他不可能做費力不討好的事情,他知道,官兵的騎兵即使是再強悍,也不可能在連續踏營成功兩次之後還有體力前來進攻流賊的大營,官兵的騎兵,現在還不知道躲在什麼地方睡覺呢!
即使官兵騎兵真的全都是鐵打的,在進攻兩次之後還敢前來進攻,那馬守應也不怕,因為他早就打定了主意--見勢不妙,立刻投降。
有高迎祥的闖營士卒守著,馬守應自然沒有逃跑的機會,因為他現在就算逃跑了,以後高迎祥若是有機會,給他來個秋後算賬,那可不是馬守應可能承受的。
但是投降官兵就不同了,隻要投降了官兵,馬守應就進入了朝廷大軍的序列,高迎祥一介流賊,能把官兵如何?
其實投降還是有一個風險,那就是高迎祥走了狗屎運,打贏了這場戰爭,擊潰朝廷的大軍,那他馬守應就會落一個裏外都不是人境地。
不過照現在這個情況來看,高迎祥想要打贏這場戰爭,基本上不可能的事情。
正當馬守應心中盤算著如何投降的時候,一個小嘍囉跑進來,道:“大王,賊官兵的騎兵隊伍又來了!”
馬守應一驚,他沒想到,這群騎兵還真是一群不怕死的家夥,這種情況之下居然還敢前來進攻,不過這樣也好,馬守應省得去找官兵投降了。
馬守應向身邊高迎祥派來的監軍頭頭說道:“高大哥,你我們現在馬上要出去迎敵,你可要在我們背後好好的看著啊!”
前來監馬守應軍的人叫高達,乃是高迎祥的本家侄子,頗受高迎祥的器重。
高達點了點頭,道:“好,馬頭領盡管去迎敵,我一定會護得周全。”
馬守應微微頷首,拔出他的阿拉伯彎刀,大聲的吼道:“所有的人,隨我迎敵。”
馬守應吼完,突然轉身,一刀將高達劈成了兩半,高達帶著疑惑,帶著不解,倒了下去。
“馬頭領,你在幹什麼?你想要造反嗎?”
高達的部下看見馬守應殺了高達,大驚,紛紛拔出佩刀對準了馬守應,可是讓高達部下沒有想到的時候,他們的刀子剛剛拔出來,他們的背後便被刀子抵住了。
一個小頭目大怒,質問道:“你們,你們都叛亂嗎……”
“你給我閉嘴!”
馬守應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道:“老子這不是在造反,老子是在撥亂反正,你們的老大高迎祥才是最大的反賊,他娘的,那小子,滿嘴的仁義道德,一肚子的男盜女娼,你們跟著他,早晚也會被他們買了,若是你們跟著我去向官兵投降,說不定還有一條活路。”
“不,我們不會投降……”
“殺了!”
高達部下還沒有把話說完,馬守應一聲令下,減到的刀鋒便刺破了他們的胸膛,頓時,幾十個士兵便失去了生命。
馬守應毫無表情的看著地上的屍體,他沒有一絲憐憫,他認為,像這種不識時務的人,就應該成為屍體,而他是一個識時務的人,所以他不會成為一具冰冷的屍體。
馬守應將上衣脫掉,大喝道:“來人,取荊條來!老子要向朝廷負荊請罪。”
馬守應赤果著上身,綁上荊條,道:“走,我們回去當官兵去!”
馬守應原本就是朝廷的邊軍出身,此時負荊請罪,便說明他願意浪子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