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天,周延儒竟然說東廠的好話,著實讓人鄙視。
看著周圍官員不屑的目光,周延儒隻是淡淡的笑了笑,繼續說道:“陛下,微臣認為,這件事情的責任,完全在李岩!李岩擅自扣押東廠的調查人員,策動兵變,控製一省,聯合四方,這分明就是在向陛下發起挑釁,此等作為,朝廷豈能任由其發展?至於,李岩所說,什麼遭到了迫害,微臣認為,這件事,李岩雖然情有可原,但是絕對無法可依,所以,微臣建議,對李岩,絕對不能妥協,要和他鬥爭到底。”
周延儒的話音一落,他的死黨禮部侍郎溫體仁也站出來,道:“陛下,微臣覺得周大人說的話很對,微臣附議!”
朱由檢先是皺了皺眉頭,隨即他眼前一亮,這不正是駁倒李岩的最佳說法嗎?看來周延儒還是有些真材實料的嘛!完全可以重用嘛!
朱由檢覺得,自己這兩年對葉家太過於倚重,使葉家在朝中一家獨大,若是再這樣下去的話,恐怕會生出不必要的事端,所以,朱由檢一直在物色更多的帝國精英,並且加以重用,用以製衡葉家。
想到這裏,朱由檢不禁看了看正在遠處發呆的葉思文,對於李岩鬧事,葉思文好像已經完全置身事外了,每次商議這件事情的時候,他都隻是一言不發,活脫脫一個呆子。
“你就繼續裝傻充愣吧!等一會,朕看你說不說話。”
朱由檢不屑的想了想,向周延儒道:“周愛卿,你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對,李岩的所作所為,雖然在情理上說得過去,但是在國法麵前,根本沒有任何理由,他這是在踐踏大明的國威,朕絕對不會妥協。”
“哦!大明的國法真嚴啊!”
麵對朱由檢和周延儒等人的表演,葉思文隻是冷笑一聲,暗中嘀咕一聲:“大明還有國法嗎?”
葉景出班,道:“陛下,容臣鬥膽問一句,既然陛下不想和李岩妥協,那陛下想要如何對付李岩?”
“戰爭,此時此刻隻有戰爭能解決這件事情。”朱由檢有些激動的說道,“對於李岩這種亂臣賊子,隻能用戰爭,方能讓他迷途知返,什麼書信,什麼勸誡,這些靖綏政策,根本就是在扯淡!”
朱由檢這句話,理所當然是針對葉思文的,因為這些所謂的靖綏政策,本來就是葉思文出的。
對此,葉思文除了保持沉默,還是沉默。
“哦!原來陛下已經有了打算!”葉景淡淡的笑了笑,“那微臣定當鼎力支持!”
突然,朱由檢感覺到一陣無力感,原因無他,就是葉景現在的笑容,還有葉思文的沉默,這一切,都太詭異了,按照朱由檢對葉思文的理解,他現在應該跳出來反對戰爭,反對內戰,但是他隻是保持了沉默,這件事好像已經全然和他無關了。
朱由檢知道,會叫的狗不咬人,葉思文這樣一言不發,正是最讓他害怕的。
“葉公爺,對此,你有什麼意見?”
朱由檢實在是受不了葉思文的沉默,他隻能主動出擊,問問葉思文的想法。
“哦!陛下,此時微臣沒有什麼看法,既然陛下想要出兵討伐李岩,那就出兵吧!大明帝國的兵權都在您的手上,隻要您一聲令下,大明健兒自然會奔赴浙江,將李岩所部全部殺光,為國立下大功,到時候陛下的文治武功將會達到頂點,成為大明的中興之君。”
葉思文的聲音有些不陰不陽,這分明就是在諷刺朱由檢挑起了大明的內戰。
“沒有其他的意見嗎?”朱由檢追問道。
葉思文攤攤手,道:“啟稟陛下,微臣愚鈍,沒有別的意見了,哦!陛下,這件事情,無論是談判,亦或是打仗,微臣都不想摻和,畢竟李岩以前曾是微臣的老部下,無論微臣怎麼做,恐怕都會遭到別有用心的人的詬病,所以,微臣請陛下恩準微臣不摻和這件事情。”
朱由檢沒想到葉思文的答案居然是這樣的,葉思文居然就這樣和事情撇開了關係,當真是讓人有些不解。
其實葉思文和這件事撇開關係,完全是因為這件事情太沒有意思,首先,東廠的人不會倒黴,至少東廠大部分的人不會倒黴,其次,李岩和周邊的軍隊根本打不起來,這件事最終會不了了之。
既然是一件小事,就讓李岩去和朝廷推諉扯皮吧!反正朝廷不敢拿李岩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