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白菜。”他的暗號一說出來,紫寧驚喜萬分,“你真的是塘哥哥?”一雙眼睛瞅著祺鬆,想上前拉住他,又很不好意思,感覺十分怪異,月橫塘怎麼轉眼變成他的書童了。
他卻毫無一絲疏離感,一下摟住紫寧的細腰,轉頭看向暗淡火苗映出來的白衣身影,眸子淡淡一瞥:“請問閣下是誰?”
昏暗光線下的白衣人語氣平和,白衣鑲金的袖子一揮,“我說我是月橫塘,真假不必你來確認,隻要紫寧相信就好。”目光一晃看著她,淡然說道:“紫寧,我最後問一次,你跟不跟我走?”
紫寧猶豫了一下,搖一搖頭。
眼前的月橫塘一身白衣佇立,似乎有一種孤獨之感,他的臉上雖帶笑容,但嘴角向上勾起來,微笑的方式讓她感覺十分陌生,不像是以往熟悉的塘哥哥。
但是祺鬆也有點可疑,他急躁激烈,跟月橫塘的淡然沉穩大有不同。
紫寧心中仍然疑惑,隨即轉一下腰,掙脫開祺鬆的懷抱,臉上浮起兩團紅暈,略帶羞澀道:“我還是不放心,想再確認一下你是不是塘哥哥。我問你,你……第一次親吻我,是在哪裏?”
祺鬆的雙眉頓時一緊,兩眼仿佛冒出火苗,一雙手猛地鉗住她的肩膀,厲聲反問道:“我第一次親吻你?你快告訴我,究竟在哪裏?”
紫寧一愣,立刻掙紮起來,惱羞成怒道:“你騙我,你不是塘哥哥!”月橫塘絕對不會有這樣的反應,祺鬆扭住她的手不放,連聲逼問道:“別管我是不是月橫塘,你快點說,你跟他在哪兒……親了?”
“哈哈哈——”光影中的白衣人仰頭大笑,“紫寧,你相信我,我才是真的,你跟我走就對了。”
話音未落,紫寧惱怒喝道:“閉嘴,你們兩個都是冒牌貨!”抬手一伸,打出兩個火球,一左一右彈射向他們兩人。
祺鬆轉手一挽,火球在他掌心停住,打了兩個圈,轉眼間熄滅。
另一個火球衝向白衣人,那人“噗”地輕吹一口氣,火球變成一個小光點,忽的一閃,隱沒在茫茫的黑暗中。他的身影絲毫不動,卻仿佛一道白色的幽靈,飄忽而又詭異。
紫寧頭皮發麻,這兩人都不是月橫塘,但功力法術卻是一點不弱。
正慌亂不知所措,忽地看見遠處飄來一閃閃的亮色,從微小的白點彙聚成一片華光,瞬間奪目照耀。
紫寧立刻呆住,緊接著麵前亮起來,仿佛一片黑幕中繁星點綴,無數的光團越來越近,懸掛在半空中,將四周的黑暗驅趕殆盡。
一個白衣身影在光團中疾速飛近,來到麵前,雙腳輕飄落地,大大小小的夜明珠熒光發亮,環繞他周身,襯得他一雙漆黑的眸子炯炯有神。
他身邊站著一個青色衣帽的少年書童,雙手背後,蹙眉喝道:“這奸賊好大膽子,先是冒充我,接著又假裝絕皇,欺騙紫寧。”
這時一襲白衣鑲金的人影飄動而來,袖子輕緩一伸,聲音帶有低沉的磁性,“紫寧,到我這來。別怕,我在你身邊。”
紫寧又驚又喜,“嚶”地一聲,眼淚滾落而下,“塘哥哥。”
此人正是月橫塘,那時紫寧犯困睡著,他們在清虛穀界探究傳送陣的方位,突然感覺穀界“轟隆”一陣震動,接著停住不前,似乎撞到巨大的金屬物體。
他用一道神識探出去,查看了半晌,發現外麵是一片黑暗混沌,根本沒辦法探出東南西北。
月橫塘又試著用咒語驅使清虛穀界,但穀界始終在一片區域內打轉,周圍籠罩著黑暗幽密,到處是一團團棉絮般的濃墨色,仿佛沒有天地之分,穀界永遠也轉不出去。
他隻得暫時出了清虛穀界,派塗濛和燭觴一起前去探路。
這時“祺鬆”冷然一哼,仍揪住紫寧不鬆手,說道:“你喜新厭舊,水性楊花,謀殺親夫,這些壞事都做盡了。如此無德不堪的女子,我是幾世遭遇的不幸,會喜歡上你了?”
“哎呀好疼!”紫寧的手臂直抽筋,腦袋裏糊成一團,隻想趕緊掙脫,張口胡言亂語道,“我的胳膊快斷了,你先放了我,再研究誰喜歡誰。你到底是新是舊啊,我喜新厭舊跟你沒關係吧。再說,我的心上人是月橫塘,將來他是我的夫君,何來的謀殺親夫,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祺鬆”臉上的肌肉抽搐起來,“他是你的夫君?你有沒有問過我,願不願意他做你的夫君?”
紫寧齜牙咧嘴,十分奇怪地叫道:“嫁給塘哥哥,隻要我願意就行了,為什麼要問你呢,難不成你也想嫁給他?”
一旁的少年祺鬆忍不住“噗”地笑出來,打趣說道:“他想嫁給絕皇,先去昆侖宮候著吧,等仙後仙妃們進了昆侖,行了冊封大典,才輪著他。”
三人正攪亂不清,忽聽月橫塘說道,“見素,這些日子不見,傳聞你遠去大荒山閉關修煉,原來還留在昆侖。”語氣一頓,又道:“令你心生怨恨的人是我,你不該為難紫寧。”
“祺鬆”臉色一沉,衣袖抖動鬆開紫寧的手臂,往月橫塘身邊一推,挑釁道:“我要跟你比一次,輸的人放棄紫寧。”說著搖身一變,轉瞬間大紅袍的繡衣飄揚起來,恢複了見素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