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血濺當場,找回顏麵的情景三兩句話又被破壞,庫賽內心深深的失望和極大的恥辱頓時爆發,扯著脖子玩命喊道:“為什麼不殺了他?為什麼還要質疑我?我還是不是你的弟弟?”
“對,沒錯。我趁著你不在的時候去過白牆,用你的名字嚇唬他們!”
“可是我為了部族強大,我有什麼錯?你為什麼不聽使者的,吞並了白牆取得武器,配合使者去攻打巴莫緹!”
“你為什麼就不是不聽?我到底哪錯了?父親一生都在守護這片森林,你也一樣,可族人呢?現在過的是什麼生活……”
庫賽猶如瘋了一般,對著亞班就是狂吼,直喊的口幹舌燥,氣息都有些紊亂。
陳東也不明白這庫賽受了什麼刺激,哇哇全說了出來。
特別是剛才那句配合使者攻打巴莫緹,陳東不自覺捏緊了拳頭,原本或許能給他一條活路,如今也不再可能。
過了許久,庫賽又哭又喊沒了力氣,嘴裏碎碎念叨旁人聽不真切,這一鬧就連亞班的隨從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紛紛放下武器,神情複雜看著亞班。
良久,亞班深深歎了口氣,再次仔細看了看庫賽的麵容,輕輕搖了搖頭緩緩向陳東走來。
邊走邊扔下隨身的武器,匕首,長弓,箭囊。
離的陳東不足一米的距離,亞班緊咬著牙顫抖著跪了下來說道:“按照我們部族的規定,俘虜隨意處置。”
“可他是我的弟弟,懇請您允許我替他受罰。”亞班說完這些,好似輕鬆不少,輕輕噓出口氣。
“受罰?什麼懲罰都行?”陳東沒想到亞班居然會做出這個決定,一時有些不太適應。
“什麼都行!既然已經錯了,我替他承擔。”亞班麵色無愧的抬起頭看著陳東。
陳東盯著他的眼睛,看不到任何波動以及躲閃。
不禁覺得這真是一種莫大的諷刺,幾近相同的麵孔,從亞班臉上看到的隻有真誠和坦蕩。
可是庫賽卻滿是狡詐和邪惡。
想了許久,陳東示意斥候放了庫賽。
“既然你願意用性命相抵,我還他自由!”陳東嚴肅的對亞班點點頭,同意了他的請求。
庫賽沒想到居然是這種方式重獲新生,一時有些不太相信。
看著亞班跪在那裏,庫賽神色也極為複雜,看了看亞班的隨從,多數看著他都是一臉的憤怒以及不屑,庫賽咬咬牙轉身向森林深處逃去。
從始至終,未說一言。
陳東看著他的背影,沒有任何表情,直到完全消失,收回目光看著亞班那群隨從大聲說道:“你們在那幹嘛?等著給他收屍啊?”
話音剛落,隨從群中策馬走出幾人,跳下馬後學著亞班的樣子扔掉武器。
跪在亞班身後誠懇說道:“大人,求您拿我們抵命,放了首領吧。”
有這幾人帶頭,後麵呼啦啦跪倒一片,紛紛要求替亞班償命。
亞班看到隨從這副樣子,氣的渾身直抖,扭過頭用力喊道:“滾,都給我滾!”
可不管亞班如何去罵,那幫人如泥塑一般,死跪著就是不同。
陳東撓撓臉頰,左右看了看拉貢和斥候,露出一副苦笑的模樣。
拉貢見狀也跟著笑了起來,越笑聲音越大,以他對陳東的了解,他知道,這幫人算有救了。
陳東笑著搖搖頭站了起來,示意所有步兵都出來轉轉。
剛才好幾次,眉骨刀疤幾人都差點沒忍住衝了出來。
這下可算讓他們活動,各個猶如猛虎出欄,瘋了一樣跑了出來。
場地猛然間多出八十幾個壯漢,亞班偷眼看著,頓時覺得剛才非常明智!
就衝這幫人身上那股玩命之徒的氣息,手下這群隨從就絕對不是對手!
查爾克隨著最後一撥人群跑了出來,舉著筆記來到陳東身邊。
“老板,基本翻譯完畢!”查爾克滿麵紅光道。
陳東聽罷也非常高興,示意這些步兵暫時都聽他的差遣,首要目的先把這批盔甲弄到手再說。
查爾克這邊的事情安頓完畢,陳東示意亞班以及他的隨從都站起身來。
“給你個選擇,我殺了他們留下你。或者你帶領他們聽命於我。”陳東對這群有情有義的漢子非常欣賞,而且看他們的武器,全是長弓,非常附和遊騎兵的設想。
陳東頓時起了招納的心思。
“大人,我們跟隨您。”亞班想都未想便說出答案。
“忘記你的身份,從此為巴莫緹作戰!如果你做到,一年後,還你們自由!”末了陳東看著亞班補充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