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晴找了一個空椅子坐下,呼吸了新鮮的空氣。
閉著眼,她懶洋洋的曬著太陽。太陽暖和和的,曬得她舒服極了。
葉安晴睜眼時,眼眸中映上了一個中年男人,大概是五十多歲的樣子。他身穿著一套西裝,本應該是很精神的樣貌,可是她瞧他一點精神都沒有。非但這樣,那張被歲月消磨的臉還流露出了一絲不對勁的神色,眉毛緊擰,像是他在強隱著些什麼。
忽然,砰的一聲——
中年男人走到她麵前的時候,一個支撐不住的倒下去了!
葉安晴嚇了一大跳。自然反應的,就是想扶起這個看起來不舒服的男人。
但是,周圍又沒有什麼人路過。光是她一個女人的力氣,是扶不起這個男人的。
可是,她又不能見死不救吧?
“叔叔,你沒事吧?”葉安晴跑過去,扶起了他坐了起來。
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讓這個中年男人坐在地上。
中年男人似乎是頭痛,像痛得快要炸裂了一樣,一直敲打著腦袋瓜。他的聲音也是痛苦的。“小姑娘,我頭疼的厲害,大概是老毛病又犯了。你在我衣兜中摸出一瓶藥出來,我吃幾顆藥就沒事了。”他說話的聲音也是虛弱的。
葉安晴照他說的做,又從他西裝的衣兜中摸出了一瓶藥。摸出後,擰開瓶蓋,往手心中倒出了幾顆出來遞給他。
隻吃藥,沒有水,很難咽下去的。
葉安晴想起自己來公園前有買了一瓶水,那水還是沒有打開過的。她又匆匆忙忙的跑到原來的椅子上拿了那瓶水,擰開瓶蓋遞到男人的麵前。
藥吞下,水咽下,男人終於好受多了,再也不像剛才那樣痛苦了。
見中年男人的情況好轉了,葉安晴才鬆了一口氣。“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叔叔?”
這位救他的小姑娘聲音有些甜美。
霍崇這才轉頭看向在關鍵時候救她的這位小姑娘。她長得清秀眉目的,很耐看的那種。特別是她的那雙眼睛,清澈動人,像一潭最幹淨的池水一樣。
“謝謝你,小姑娘。我好多了。”沒什麼,隻是他頭疼的老毛病又犯了。
這老毛病已經七年之久了,沒什麼大礙,藥物控製住就行了。
見到霍崇還是蒼白的一張臉,葉安晴不放心。“叔叔,你真的沒事了嗎?你的家人電話號碼是多少?我打電話叫他們來接你回去吧?”
葉安晴的一番話讓霍崇片刻間陷入了沉默。
家人……對他來說,是多麼痛的兩個字眼。他有家人嗎?有,但是他的家人對他充滿了誤會,不諒解他。
在這裏,除了陸家的人外,他舉目無親。但他不想通知陸家的人,讓陸家的人來接他。
如果通知了,陸家的人的確會來接他。可畢竟,陸家不是他的家人,是外人。
“不用了,小姑娘。我家人沒有在這邊,我是來這邊打工的,獨自一個人住。”
提到家人的時候,葉安晴看到他眼角底下隱隱的閃過些痛楚。她便知道,這個中年男人應該是有什麼故事,不方便提起的。他沒多說,她也沒多問的。
她笑著對霍崇說。“那你注意著點身子,這個季節通常都會老毛病發作的。”
“小姑娘,我聽你聲音熟悉的很,你哪裏人?”
每個地方的人說話的音都不一樣,霍崇隻是覺得葉安晴說話的口音熟悉得很,有種親切感的成分在其中。
“叔叔,我是青翡市人,跟我老公在這兒玩幾天。”
“這麼巧,我也是青翡市人!”疼痛感緩緩褪去,霍崇覺得麵前這個小女人心善得很,有種跟她很投機的感覺。“小姑娘,你還結婚了?你心那麼好,那麼善良。誰能娶到你真是他的三生有幸。”
葉安晴覺得世界很小。
約翰市和青翡市有段距離,能在這裏碰到同個城市的人,的確有點出奇。
葉安晴被霍崇誇獎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訕訕的笑著。
隻是投緣的和霍崇聊了兩句,她也重新打車回到酒店去了。
回到酒店後沒多久,霍影琛也回來了。
葉安晴把今天發生的事情都跟他說了。本以為他會誇她兩句的……但,他沒有。他的態度截然和他相反。
冷淡道:“心別那麼軟,那麼善良。萬一遇到的是個騙子呢?”現在騙子的騙術層出不朽的,他真擔心像他這麼善良的霍太太會被騙了。
霍影琛心疼的將她摟在懷裏親了親。
葉安晴不服他這話,抬頭努嘴和他理論。“哪會有那麼多騙子?這世界上,肯定好人比騙子多!比如,媽和奶奶就是好人,你是騙子!”
霍影琛哭笑不得,“我騙你什麼了?”會不會比喻了?他這麼疼她,居然把他比喻成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