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裝作高興地笑了一下,“是啊。”三角緣。
“誒,對了。”她忽然想起了什麼,拍了拍賀蘭的手,“過幾天我們就開訂婚宴了,你手藝這麼好,幫我們做個蛋糕吧?”
賀蘭想不出什麼理由拒絕,說自己忙的話不太可能。最近店裏很清閑,他忙不忙去店裏一看就知道了。
他隻好答應她道:“好吧,你把地址發給我,我做好了給你送過去。”
“那謝謝你了!”徐曉給了他一個熱情的擁抱,賀蘭任由她摟著,連笑都沒有力氣了。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他不想再寒暄下去了,光是待在兩人麵前,他都覺得很不自在。
“再見!”徐曉揮了揮手。
在談話的過程中,賀蘭沒有看顧禹城一眼,他朝徐曉點頭示意後,轉身離開。
回閱讀室的路上,他看著車水馬龍的街道,嘴角扯出一個諷刺的弧度,“嗤,我居然要給顧禹城他們做訂婚蛋糕。”
他說完忽然覺得臉上濕濕的,抬手一抹,居然是眼淚。
他看著手上的眼淚愣了愣,隨後咧開嘴笑了起來。什麼鬼?他怎麼突然就哭了?
“神經病嗎我……”他囁嚅了一句,擦掉眼淚走回了閱讀室。
他一推開閱讀室的門,他的朋友藍偉言見他不對勁就走了過來,“喂,你的眼睛怎麼紅了?”
“天太冷了,凍的。”他說完整個人一頓,好像想起了誰。
“叫你不多穿點衣服。”
賀蘭不耐煩了甩了甩手,“隨便你怎麼叨嘮吧,我上去做蛋糕了。”
藍偉言趕緊攔住了他,“誒,店裏客人這麼少,不用再做了。”
“不是做給店裏用的,我接了單生意,給人做訂婚蛋糕。”
他挑了挑眉,一臉興味,“給誰做啊?”
藍偉言不愧是闌尾炎,來的時候沒有預兆,來了一擊即中,疼得摳心摳肺。
“……”賀蘭無意被他揭了傷疤,臉色變得臭臭的,沒說什麼就上樓去了。
“誒,你怎麼突然就生氣了?”藍偉言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一臉懵逼。
在那之後,藍偉言發現賀蘭變得越來越奇怪了。他有時候會對著空氣發呆,有時候做著蛋糕會突然停下來,然後看著麵前的蛋糕哭了。
藍偉言還是第一次見到賀蘭這樣哭,他哭的時候一點聲音也沒有,隻是幹流眼淚。
不知道為什麼,瞧著這沒一點氣勢的淚水,藍偉言總感覺他哭得比死了親爹還慘。
有一次他聞到焦味,趕緊跑上了樓,看見賀蘭對著窗外的天空發呆,他喊了一句,“喂,你烤箱快炸了!”
賀蘭一驚,趕緊把烤箱裏的蛋糕拿了出來,“嘶……”他手不小心碰到了還熱著的模具,被燙出一個水泡來。
“聞著這麼大味道還能走神,你搞什麼啊?”藍偉言看著成了一塊黑炭的蛋糕,眉頭皺的緊緊的。
“沒事。”賀蘭淡淡地說了一句,把抽風機打開來。“你去忙吧,我剛剛看見有人來借書了。”
“哦。”藍偉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轉身下樓去了。
就這樣磕磕碰碰的幾天之後,賀蘭終於把訂婚蛋糕做好了。
藍偉言敢說這是他見過的最漂亮的蛋糕了,這蛋糕有三層高,香檳色和白色為主調,厚薄均勻的翻糖包裹在外麵,添加了精致的裱花和裝飾,甚至還用上了鮮花。
不過他看到賀蘭這兩天流了這麼多的眼淚,不知道這蛋糕是不是苦的。
藍偉言看著他沒點精神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和你一起把蛋糕送過去吧。”
“好。”賀蘭點了點頭。和他一起把蛋糕抬到了麵包車的後麵。
兩人上了車,朝徐曉給的地址開去。
那是一個田園風的莊園,風景優雅,場地裏布置滿了鮮花,空出了一大片來做觀眾席。
他們一路上打量著,到停車場把車停好後,合力把蛋糕抬了下來,放到一個鐵製的手推車上。
一個負責人眼尖地看到了他們,著急地走了過來,“你們來送蛋糕的?”
“嗯。”
“跟我來吧,把它送到後台去。”
“好。”他們點了點頭,跟著負責人走到了一個疑似後台的地方。那裏許多人忙碌著,轉來轉去的,混亂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