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稀稀灑下,賀連一臉饜足地抱著昏過去的雪笙,走到公路邊打車。
剛剛雪笙在他的身下迷醉地叫著他的名字,他的喘息,他的體溫都是那麼的真實。
賀連低下頭親了一下懷裏的雪笙,嘴角緩緩上揚了起來。
兩個人在水裏纏綿一番,衣服都濕了個透,如今夜風吹過,賀連凍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一輛出租車經過,司機看到兩人便停靠在路邊,見他們的衣服都濕了,他有些詫異地道:“小夥子,怎麼渾身濕答答的啊?”
“不小心掉河裏了。”賀連笑了笑。
“哎喲,快上車快上車……”司機見賀連抱著雪笙不方便,親自下車給他們打開了車門。
“謝謝。”賀連點了點頭,把雪笙放進了車子裏。他在深夜遇到這麼熱心的師傅,特別的感激他。
很快,過了半個小時後,他們坐著車子到了莊園。
賀連下車付錢的時候,順便折了幾支春梅給師傅,“叔,春節快到了,拿幾支花回家擺著吧,給家裏添點生氣。”
師傅笑嗬嗬地收下了,“謝謝啊,小夥子。”
“不用。”賀連笑著搖了搖頭,目送出租車駛出莊園。
他抱著雪笙進了小樓,徑直上了二樓,然後打開浴室的門。
賀連脫掉雪笙濕答答的衣服,給他洗了個澡。赤裸的身軀展現在眼前,賀連心火難忍,他想起了剛才與他纏綿的一幕幕,但雪笙累得陷入了昏睡,麵對毫無防備的他,他下不去手。
他深呼吸了幾下,把昏迷的雪笙從水裏撈出來,他咬牙堅持到底,給雪笙穿好衣服後,把他放在柔軟的床鋪上。
他掖了掖被子,低頭吻了一下雪笙的眉心,“晚安。”
下身那塊地方腫脹得有些難受,再加上欲火焚身,賀連決定進衛生間裏解決生理問題。
他從衛生間出來以後,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他就地在床邊坐下,看著雪笙的容顏,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忽然睡意襲來,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天色大亮,賀連覺得呼吸困難,全身疲憊不堪。他努力了好久才睜開了沉重的眼皮,發覺視線很難聚焦,眼前一片模糊。
他的頭腦也暈暈的,疼得厲害。他難受地喘著大氣,全身無力,連坐起來都難。
“雪笙……”賀連發出一聲呢喃,旁邊的人已經不見了,他不知道被誰移到了床上,還蓋上了被子。
“你醒了。”一道磁性的聲音傳來,賀連艱難地轉了轉眼珠,在模糊的視野裏,看見一個人打開房門,走近他的床邊。
是誰……
那人在他的額頭上覆上冰涼的毛巾,往他嘴裏塞進幾顆退燒藥,他把水灌進賀連嘴裏,“吞下去。”
賀連皺了皺眉頭,慢慢地咽了下去,幹燥的喉嚨接觸到藥物和水疼得厲害,他忍不住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咳咳咳……”
那人扶起他的上半身,讓他靠在身上。他用手掌在他後背上下輕撫著,似乎在幫他順氣。
“嗯……”賀連發出難受的悶哼,鼻塞得厲害,整個人都很虛弱,或許是因為昨天夜裏在河裏泡的太久,著涼了。
“沒事了,睡吧。”那道磁性的聲音又傳進了耳朵裏,賀連好像被催眠了似的,閉上眼睛進入了夢鄉。
他看見自己站在冰天雪地裏,偌大的樹林裏隻有他一人,他看起來有些茫然,他怎麼在這裏?
他邁開腿往前走去,冷冽的寒風凍紅了他的鼻子和嘴唇。
“唰唰……”掛滿冰霜的草叢裏忽然傳來了一陣聲音,賀連扭過頭看過去,一道銀色的身影飛逝而過。
是什麼東西?
心裏忽然冒出一種奇怪的感覺,他停了下來,聚精會神地看著四周的樹叢。
“唰唰唰……”那道聲音又響了起來,在他的右邊!
賀連轉頭看去,便看到一條銀色的尾巴隱入了樹叢中。他眉眼一凝,趕緊追了上去!
“站住!”他跟著那道身影穿梭在樹林裏,枯枝劃破他的臉頰,細細的血絲流了下來。
他跟著它出了樹林,視野忽然開闊了不少,他左右看了看,原來是一個山穀。
跑了好長一段距離,賀連喘著大氣,看著這陌生的山穀有些不明所以,他怎麼到這裏來了?那東西到哪去了?
他的視線忽然落在一個身影上,躺在血泊裏一動不動。
尖尖的耳朵,長長的嘴吻,後麵還有一條標誌性的掃帚尾巴,他仔細一看,是一匹渾身雪白的巨狼,怎麼看起來有些眼熟?!
賀連的呼吸頓時停住了,他怔愣地走了過去,走到滿身血跡的雪狼的旁邊,雙腿一軟跪了下來。
“不……這,不會的……”他顫抖地伸出手去,碰到那冰涼的溫度,他渾身的血液都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