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待在房裏的林氏和慕容竹聞聲才走了出來,慕容竹和林氏的臉一直繃著,這時出來不見了杜氏三人的影子,緊繃著的臉才舒展開來。跟著舒展的,還有滿屋子緊張的氣氛。

鬆了一口氣的林氏和慕容竹,顯然心情很好,臉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拉著慕容月和慕容惜雪坐了下來:“月兒,雪兒,來,坐,坐!”

被拉著坐下來的慕容惜雪也笑了:“娘,爹,待會吃完飯,我要上山去看看有沒有什麼野菜。你們也看到了,我們家並不富足,我想去山上看看有沒有什麼藥材或者野菜可以采摘。”說著把眼前的飯扒拉了兩口,就匆匆忙忙地背起背簍,往門外走去了。

“唉,這孩子怎麼這樣!飯還沒吃上幾口呢,怎麼就走了?”林氏放下碗筷,疑惑地轉頭,對坐在桌邊的慕容月說道。

“娘,別擔心,姐她有分寸的!我還看見姐拿了個大油餅子出了門呢。”慕容月扒拉兩口飯,鼓著腮幫子口齒不清地回話道。

“而且姐也是為我們家的生計著急啊!你看看我們這家徒四壁的,就沒有一個像樣的家具。”接著,慕容月指著家裏的院牆說道。

慕容惜雪的家很簡陋,而且他們一家的人都未上過族譜,因為慕容竹堅持己見,把一個大戶人家的奴婢給領養了回來,所以慕容家的老爺子一氣之下就給他們在族譜上除名了。這讓一直看不得他們好的大伯父、二伯父和三伯父家心裏別提多痛快了。然後慕容老爺子為了達到殺一儆百的效果,還把分給慕容竹的田地收了回來,趕在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說是鳥不拉屎的地方是有原因的,雖然他們家坐落在村頭,但是又沒什麼資產可以發揮出它原本的作用,也就相當於占著茅坑不拉屎了。家裏除了一個鐵鍋,一把鏟勺,一張兩條桌腿矮了個頭的桌子和4把凳子,兩床薄薄的毛毯和幾身洗得發白、補丁打了無數個的衣裳外,就再無其他家值錢的家當。

已經窮到小偷都不來他們家的地步,生計可不就是讓慕容惜雪犯愁麼。而且一到雨天,路上積的雨水就會從泥巴牆裏慢慢地透進來,茅草房簷上更是斷斷續續的滴著雨水,搞得家裏好不潮濕。

“哎,希望你姐在山上小心點。”最終林氏拗不過慕容月為姐姐辯解的話,隻得默默地為要上山的慕容惜雪祈禱。

“有沒有人在外麵啊?”被困在獵人設的圈套裏的慕容惜雪,萬般無奈的朝著頭頂又喊了一句。

這個洞裏的土很鬆軟,似乎是獵人故意弄的,為了防止獵物借助土的硬度蹦跳出去。

已經被困了3個時辰的慕容惜雪,已經嚐試了無數方法,可就是跳不出去。這土實在是太軟了。

記得幾個時辰前,她還在山上晃悠著尋找藥材和野菜,可晃悠著晃悠著就不知道走了多遠,然後就走到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

“這洞得有兩三米高吧……”慕容惜雪理了理皺巴巴的衣服,索性不再掙紮,乖乖地坐了下來等待路人的經過。

“唉……為什麼還沒有人來……”慕容惜雪拍了拍染上些塵土的小臉,閉上眼睛歎了口氣。

天已經接近傍晚了,她的四周也越來越黑。

她把頭埋進臂彎裏,小聲地嗚咽著。小時候她最怕黑了,走個夜路也要舉著個亮堂堂的火把,把周圍的景物都照亮,她才有安全感。

“窸窸窣窣——”洞外傳來物體穿過草叢的窸窣聲,把已經快要絕望的慕容惜雪給高興壞了:“外麵有人嗎?有人嗎?”她大聲地喊著,還重複喊了一遍,就生怕外頭的人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