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柔,宛柔……”皇甫錦披上錦袍,試圖喚她的名字讓她回過神來。可是讓她一聽到皇甫錦的叫喚,身子卻止不住地顫抖起來,而後看著他已經伸出卻僵硬在半空中的手臂,一側身快速地想要閃躲開。
宛柔繃緊了神經,伸手扯過地上那被他強硬脫下的衣裳穿上,顫抖著手艱難地係著腰帶。皇甫錦看她害怕到這番模樣,顫抖著的手怎麼係也係不好,於是就伸出手想要替她係好腰帶。孰不知她一下甩手,就拍向他的手背,將他的手拍開。也不顧忌自己的腰帶還沒有係好,就往床榻下快步前行。
當宛柔下地站定的時候,卻因為腿部發軟,下/身受到輕微的拉扯而感到無比疼痛,導致她站立不穩,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可是她仍舊不甘心的想要前行,於是手腳並用,即使是爬,也想要爬離這處恐怖的地上,想要離開有皇甫錦存在的地方。
皇甫錦這輩子是第一次為一個女子而哭泣,那種揪心的疼痛讓他感覺快要窒息一般。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才讓她如今如此抗拒自己,想要離開自己。
他再也看不下去,快步向前跪在地上將地上的人兒摟進懷中,即使她再掙紮他也不放手。宛柔就像瘋了似的,用手不停地用力拍打他的頭顱,他的身子。張嘴就朝著他的肩頭咬下去,就好像要對他剛剛所做的一切作出懲罰那樣。
皇甫錦沒有製止她的發泄行為,隻是緊緊地抱著她,任由她胡作非為,肆虐地啃咬著自己的肩膀。過了許久,不知是宛柔累了,還是被皇甫錦滑落的淚水驚住了,她終於是停下了對他的攻擊。靜靜地任由他摟著自己,耳邊隻聽到他不停地喃喃道:“對不起,宛柔……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一句接著一句,不停地連接著,不間斷的重複著這一句話。那以往高傲的天子,此刻正伏在宛柔的肩頭,輕輕地哭泣著。淚水仿佛不是滴落在她的肩頭,而是滴落在宛柔的心田,給予那一絲幹枯的田地以滋潤。
宛柔那空洞的眸子也漸漸恢複了神采,她情不自禁將其推開一些,然後伸出芊芊玉手,小心翼翼地抹去皇甫錦眼角的淚痕。
皇甫錦輕皺眉頭,抓住她在自己臉上徘徊的手,雖然還有些顫抖,可是她至少已經沒有再排斥自己了,於是笑道:“你肯原諒我了?”
宛柔緩緩地抽回被他握緊的小手,淡淡地說道:“皇甫錦,我們不要再這樣互相傷害,都給彼此一條生路。放過我,好嗎?”
皇甫錦的瞳孔因為她說的這一句話,瞬間放大,心裏那種疼痛和恐懼地心理十分強烈。他用力地握著她的肩膀,帶著一絲哭腔,很不爭氣地說道:“我不要,我說了這輩子都不會放開你的!你就是我的生路,沒有了你,我活不下去。”
宛柔扯出一絲艱難地微笑,諷刺地回答道:“很多誓言其實都隻是說說罷了,我記得你曾說過,今生今世,永不負我。可是我還沒有享受完這份喜悅,就知道已經有妃子為你懷上龍嗣了,我相信不了你,更加相信不了自己。我沒有可能不去計較的,隻要我是真的愛你,我就會在意。”
“你不用再說了,無論你說什麼,朕都不會放過你。朕要與你糾纏一生一世,生生世世!”皇甫錦吸了吸鼻子,擦去臉上的淚痕,堅定地說道。
宛柔還想再說些什麼,皇甫錦那暗啞略帶些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回響:“如今該做的事情,就是替你療傷!剛剛是我太過粗暴了,對不起。”而後,宛柔已經是緊閉雙眸,昏睡在皇甫錦的懷中。
當他將其打橫抱起的時候,那大腿上的鮮血,卻也讓皇甫錦的手掌都染了個遍,那刺目的紅色讓他看到心驚膽顫的。如果一直流血不停,那豈不是會生命垂危?
想到這裏,皇甫錦飛快地替宛柔穿回散亂的衣袍,用被褥將其牢牢地遮蓋著。也顧不得理會自己散亂的發絲隨風飄揚,飛快地行至夏簡然和秋絲雨居住的宮殿——林夕宮。
幾人看到皇甫錦如此慌亂的模樣,還有那手中的鮮血,就知道肯定出了大事。也在場的莫楚白心眼更是提到了胸口,難道是宛柔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