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絲雨望了皇甫錦一眼,搖著頭歎了口氣,轉身往外殿走去。
夏簡然和莫楚白見她款步姍姍地走了出來,夏簡然連忙上前扶著她。繼而莫楚白擔憂地問道:“如何,她有無大礙?”
“夫妻閨房之事,也無什麼大礙。我們先離去吧,他們兩需要些時間好好交流一會兒。”秋絲雨說罷就和夏簡然先行了出去,隻留下有些黯然神傷的莫楚白在原地。
他淡淡地看了一眼內室,繼而緊握雙拳,最終還是沒有勇氣進去看看她好不好。無奈隻能輕撫衣袖,轉身離去。
秋絲雨已經在替宛柔治療的時候解開了她身上的睡穴,可是她居然過了一個時辰都未醒來。
皇甫錦寸步不離地守著她,感覺不到一絲疲憊、饑餓與幹渴,直到她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雙眸緩慢地睜開。
皇甫錦微微泛紅的眼眶終於有了一絲神采,輕聲道:“你終於醒了。有沒有覺得哪裏不適的?”
宛柔淡淡地瞥了一眼雙眼泛紅的皇甫錦,覺得他似乎一瞬間憔悴了很多。回想起他對自己做的事情,不禁覺得心裏揪著疼,再次有了淚意。
強壓住淚意,抽回了被他緊握著的手,冷冷地說道:“心疼。”
皇甫錦突然就愣住了,繼而揚起了一抹微笑。好,她肯和自己說話就好。隻要她不忽略自己,還能理會自己,他就有信心可以讓她原諒自己。
“把藥吃了吧,對調理你的身子有好處。”皇甫錦倒出一顆百花丹,遞到宛柔的嘴邊。
孰不知她隻是把頭扭向一旁,並不接受他放到自己嘴邊的藥丸。身子上的疼痛,遠遠不及她心裏的疼痛厲害。
“是我不好,你可以責怪我,但是不要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乖,把藥吃了吧。”皇甫錦輕皺眉頭,依舊耐心地哄著她服藥。
宛柔沒有再言片語,隻是默默地望著這個輕皺眉頭的帝王。他那雙碧藍色的眸子還是如此深邃,突然間就讓她想起與他初次相見那日。她就是被這雙眸子給深深地吸引了,讓她情不自禁地回應他。
真是事過境遷,轉眼間,她就變成了他的妻,兩人的生命從此以後就有了無法抹滅的交集。
想到這些,宛柔微張朱唇,順從地將百花丹吞服。皇甫錦見她終於把藥丸服下,馬上拿過一杯水,小心翼翼地扶她坐起,喂她喝下。
皇甫錦那深邃的藍眸目不轉睛地望著宛柔帶有一絲病態的麵容,滿懷歉意和些微恐懼,低聲問道:“你肯原諒我了嗎?”
“臣妾隻是你的女人,在這茫茫後宮,所能依靠的人隻有你,臣妾如何敢去恨皇上?”宛柔沉默了片刻,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感覺是十分的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