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若藍宛柔承認,從來沒有愛過你皇甫錦。如此一來,皇上滿意了嗎?”看著他如此淡涼的挖苦之言,不知為何,她的心底油然而生出一股莫名的惆悵。
原來自己在他的眼中,不知從何時開始已經變得如此不堪。剝開那層虛無的麵紗,他們之間卻已經隔了太遠太遠了。
“若藍宛柔,你好大的膽子,敢在朕的麵前以‘我’自稱!”皇甫錦極怒攻心,欺身而上,大手一把抓住宛柔那柔順的發絲,大力的撕扯著。
頭上的珠釵跌落在地,本應端莊盤起的發絲如數散落在他的手心。頭皮疼得發麻,即便如此也不如宛柔的心疼。她咬緊嘴唇,隱忍他賦予自己的疼痛,絕對不要在他麵前表現得軟弱。
“既然臣妾有罪,但請皇上降罪便是。”宛柔被迫仰頭看著居高臨下的他,唇角勾起一抹嘲諷意味十足的笑容,刺痛著他身上每一寸地方。
“你以為朕不會嗎?”皇甫錦滿麵憂憤之色,目光冷冽如風。手上力道加重,看著她因為忍受疼痛而越發緊咬自己的紅唇,以至於滲出一絲絲血跡。皇甫錦竟然發覺,自己扯著她發絲的手在顫顫地輕微抖動。
“悉聽尊便。”宛柔不再看向皇甫錦,隻一扭頭,疾言厲色,冷冷相對。
皇甫錦下意識地捏緊拳頭,看著麵前這恢複以往那不以為然的態度,冷若冰霜的女人。手中力量一盛,狠狠地一推,將滿麵不屑的她推了出去。
皇甫錦本就是盛年男子,力道頗大,如此一推,宛柔這柔嫩的女子如何受得了?也是湊巧,正好將其推倒在地,撞到木凳的一角。那芊芊玉手,因為要撐著地麵以穩住自己的身姿,卻剛好按在之前玉碗的碎片之處,那碎片深深地紮進她白嫩的手心,鮮血緩緩直流。
宛柔抬起那被碎片紮在手心的手,頭顱瞬間發昏,繼而就發現額頭處開始往臉頰處流下她的血液。
身體上的疼痛和心靈深處的疼痛,一齊打擊著宛柔脆弱的感官。縱然再想假裝堅強的她,情緒也將要頻臨崩潰。
宛柔紅著眼睛抬起頭狠瞪著皇甫錦,淚水在她眼眶中不住的打著轉,仿佛隨時都會往下掉落。而她流著血的白皙額頭,以及那雙彈琴的玉手被碎片紮進手心,襯托著她那滿盛恨意的眸子,讓皇甫錦心口一窒。因內傷而致的傷即將爆發,一股鮮血上湧,而他卻硬生生將其抑製而下。
“皇甫錦,如今你再次傷我,我倆之間再無任何情誼可言。”宛柔一字一句,淩厲而刺痛他的心,目光仇視厭惡地凝視著麵前這高傲俊美的天子,淚水終是忍不住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