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絲雨沒有回頭看自己夫君,隻是咬牙切齒地對其說道:“這樣對一個女人,不是皇甫錦慣有的作風。如若他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理由,即便是皇上也照揍不誤。”
夏簡然搖搖頭,對她的話倍覺無語。一個帝王,豈是能揍就揍的?但他依舊覺得很不解,雖然暫時不清楚事情的起源是何事,但直覺告訴他,皇甫錦不會如此對自己深愛的女人。
行至聖德殿門口,隻見那些宮人們戰戰兢兢地站在門口兩側,偶爾會有一兩個花瓶古玩從殿內扔出,在地上摔個破碎。
夏簡然毅然地走上台階,花瓶再一次飛出。夏簡然一個閃身,繼而轉身伸手抓住了那個花瓶,感歎道:“如此好的一個白玉花瓶,碎了可惜。”
“參見夏統領。”眾人看見夏簡然的到來,立馬福身對其請安。看到他就像是看到救命稻草那般。
見夏簡然微微皺著眉點頭示意他們平身,付公公怯怯地說道:“夏統領,您進去勸勸皇上吧!自皇上從夕鳳殿回來之後,發了好大的脾氣,估計這會兒殿中的擺飾都要被皇上摔了個遍了。”
“你們都退下吧,我進去看看。”夏簡然屏退了眾人,無奈地歎了口氣,向著殿內走去。
當夏簡然看到殿內一片狼藉的模樣,實在覺得驚訝。一疊疊的奏折被他一手掃到地上,椅子被他掀翻側躺在地麵,架子上的古玩擺設品如數被打碎,落在地上無一幸還。
“滾。”皇甫錦抄起手邊一個茶杯,頭也不曾回,就向來人砸去。
夏簡然微微一閃身子就避了過去,青瓷杯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皇甫錦終於回過頭來看向來人。見是夏簡然,並無說些什麼,隻是將微微泛紅的眸子轉移到別處,不再看他。
“既然都那麼痛苦,何必互相折磨。”夏簡然拿著在聖德殿門口接住的那個古玩,擺放回架子上,再將地上的散亂的奏折拾回放到龍案上。
“這些事情讓宮人來做就好。你不陪著絲雨,來這裏是為何?”皇甫錦整理一下衣襟,裝作平淡無事的問。
“當我是兄弟的話,就不要在兄弟麵前裝堅強。你走之後,她哭得很傷心……”
皇甫錦心知夏簡然口中的她是指宛柔,心中猛地一顫。害她身體受傷不是出於他的本意,天知道他看到她受傷流血的時候多麼想上前嗬護一番,可是他卻該死的膽怯了。他甚至希望流血流淚,受傷的人隻有他一個,可是他卻不能說,什麼都不能解釋。
“她的性子就是如此剛烈,明明可以解釋可以否認的事情,她通通都隱忍著,不肯在我麵前認輸。所以我倆之間,輸的那一個隻有我皇甫錦。”隻見他自嘲一笑,眼眸中溢出滿滿的哀傷與痛楚。他的心,也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