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柔倒是以一臉驚駭模樣地望著皇甫錦,扭動著身子就想要甩開他握著自己的手。
“別動!”皇甫錦一臉正色的說道,目光專注地望著宛柔那受傷了手心。小心翼翼地解開那一層層纏繞在上的白紗布,清晰可見那一道道的劃痕和深淺不一的傷痕。
皇甫錦的心瞬間一沉,喉嚨也變得哽咽起來,這些傷痕都是他帶給她的。看著那還有淡淡暈染開來的嫣紅,閉了閉眼。從袖口處掏出一條白色的雪緞手絹來,小心翼翼地替宛柔包紮起來。想這手絹還是初次相識,宛柔塞給他的那條。如此久來,他都不曾丟棄,一直貼身放著。
皇甫錦那認真仔細的神態,完全不似那這數日裏她認為的那個心高氣傲、殘暴無度、不顧及他人感受的殘暴之君。他就這樣低著頭,劍眉緊皺,舒朗分明,英姿玉立的身形沉浸在一片柔和的華光之下。
宛柔突然發愣地看著如此小心翼翼地他,感覺他倆就像回到最初相愛的那段時光,平靜相對著。高掛的宮燈,讓她心動依然的玉麵蕭郎,此間的風華絕代的美人如玉。如此安逸和諧之氣氛,彼此那相濡以沫的憐惜,漸漸凝固成一副溫暖的畫卷。
“我對你,實在是過分了些。”良久之後,他才戀戀不舍地放下宛柔的手。他隻有在這個女子和那幾位朋友的麵前,才能放下那個世間最尊貴的身份。
語氣輕柔,且帶著一絲懇求地對麵前這平靜如水的女子說道:“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倆拋開彼此之間的包袱,單純地如同普通夫妻那般,好好的談談,可好?”
宛柔終歸是從他的柔情中回過神來,依舊保持著疏離冷淡地樣子,嘲諷地說道:“臣妾自認為擔當不起這個‘妻’。請恕臣妾直言,皇上但可捫心自問,您可否有真心地將宛柔當作您的妻來對待?”
皇甫錦眉頭緊鎖,心知宛柔還是不肯原諒自己,處於氣頭之上,他也隻好硬是壓抑著心中的怒火,默默地隱忍著。小不忍則亂大謀,他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錯,讓他今夜所做的事情功虧一簣。
宛柔奇怪他沒有為自己所說的話而生氣,反而是一臉蕩漾地笑著,抬步行至宛柔的身前,一邊勾起了宛柔的下巴,溫軟的聲音響起:“看來我的宛柔還在生氣呢!宛柔都在他倆麵前公然高歌一曲,以表示對我的怨恨。如今我給你一個交代來了,你卻不樂意了?那一首《白頭吟》唱得真好,沒有想到,朕的宛柔,居然怨恨我到如此境地了!”一邊說著,右手已經環了過去,一把將宛柔揉進了自己懷中。
宛柔那反應卻像是碰到刺蝟那般,連忙從皇甫錦的懷抱裏掙紮脫離而出,有些抗拒地看著麵前這個高傲狂妄的天子。不以為意地一笑道:“臣妾對皇上可沒有任何怨恨而言。要說怨恨,也是從前的事情,如今既然我倆已恩斷義絕,還談何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