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柔收拾包袱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屬於她和皇甫錦的共同物品,連一個值得回憶的物品,都沒有。
看著空蕩蕩的床榻,他們數次的纏綿,他們兩人的山盟海誓有多麼讓人豔羨。可是如今這些都會成為回憶,藏在宛柔的心底,隨著她的離去而被她一並帶走。
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滴落在那床榻之上,緩緩暈染開來綻放成一朵朵嬌嬈的淚花。從今以後,她就要真的脫離他的生活,再也不見了。她應該灑脫些才是,但是為何竟會感到如此難過呢?
彼時,聽到有動靜的宛柔一回頭,就看到從窗外前後進來的莫楚白,以及他許久未見的手下——離炎。
離炎的背後托著一個身著死囚衣衫,身形與宛柔差不多,看似已經昏迷過去的女子。將她放到床榻之上,兩人皆快速地背過身去。
莫楚白看著窗外的情況,有些焦急地對宛柔說道:“現在把你身上穿著的衣衫給她換上,然後你換上一套簡單的衣衫,換好我們馬上就離開。”
宛柔知道時間緊急,也無法顧慮那麼多,放下帳幔就退下自己身上的錦繡金絲紅鍛宮裝以及步履,自己穿上另外一套衣裳以後,就仔細地替地上那個女子穿上。
當她的手指觸及到那個昏迷的女子冰冷的身子之時,卻顫抖了一下。一股不好的預感升起,手輕觸到那女子的鼻翼,果然是沒有了氣息。
心底頓時被恐懼感包圍著,戰戰兢兢地開口詢問道:“這女子,已經……已經去世了?”
莫楚白聽言回頭一看,宛柔已經替那女子穿好了底衫,並上前去按住宛柔的雙肩,安慰道:“別害怕。她生前是作惡多端的死囚,是要判處極刑的。但是就在不久的剛才,我經過了她的同意,消除了她的極刑判決,而是用濕的手帕,覆於她的麵上……”
莫楚白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宛柔硬生生地打斷了,並且深吸一口氣她克服著內心的恐懼,繼續替她穿上自己的錦繡金絲紅鍛宮裝,還有那對石青緞繡鳳頭厚底步履。
“你現在往湖邊走,若是有人問道你去哪兒,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的,對不對?”莫楚白橫抱起那個女屍,慎重地望了一眼宛柔,得到她的點頭確認之後,便從窗戶躍了出去。
“娘娘,我替您先拿包袱到湖邊等著您,請您盡快要到。”離炎尊敬地說道,接過宛柔放在一旁的包袱,跟隨著往窗外躍出,消失無蹤。
宛柔最後一次環視著這若雪宮之內,抹去眼角的淚水,大步向外走去。當她步出殿外之時,卻沒有見到任何人,順利地走到他們約定的地方。
大多數人都肯定還在享受著宮宴的快樂吧!又肯定會認為,是她這個錦妃不識大體,心懷妒意,不甘心地離去了吧。不想也罷,反正很快,這個偌大的宮廷之內,就再也沒有錦妃這個人了。
宛柔已經看到站在不遠處的離炎,還有在湖邊在那女屍臉上塗抹著些什麼的莫楚白。加快了腳步走上前,卻被離炎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