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的聲音都沒有驚動沉思中的她,同事小馬捧著資料故意碰了她一下,才驚醒了她。她隻好離開窗子坐到辦公桌後,小馬開玩笑道:
“幹嘛那麼愣神,想情郎呀?”說完她打趣地笑起來。
“去,一邊兒去,我在想事情呢!”她不好意思的反駁著,同時心裏也在想:“他可千萬別忘了,我又不能打電話去問,那多掉身價。”一抬頭看見小馬還在竊笑,王蕾佯裝生氣地問:
“笑什麼?我說的話很好笑?”
“是很好笑啊,看你那神不守舍的樣子,好像把魂兒丟了。”
“你說誰?”
“你,就是你。”
兩個人又開始習慣性的鬥嘴,頓時,整個屋子裏充滿笑聲。
王蕾又一次站在窗下,下班的時間就要到了。她來到窗前,把身子探出窗外,讓和暖的微風梳理著自己的頭發。樓下的大街上人流如梭,不遠處郵電大樓頂端的夜光大鍾指向了五點。下班的鈴聲終於響了,王蕾飛也似地躥了出去。
悠揚的鍾聲回蕩在城市的上空,黃昏的迷茫籠罩著城市。
為了這次約會,焦凱早早的便把衣櫥裏的衣服全搬了出來,選來選去,不知道選擇哪一件,他想把自己裝扮得更神氣些。王蕾這麼痛快就接受了他的邀請,他簡直有些欣喜若狂,興奮的像個孩子似的。
由於路上沒有塞車,王蕾比預定時間提前十五分鍾來到酒店。她問酒店前台服務小姐:“事先訂好的八包的客人來了沒有?”服務小姐答道:“還沒來。”
王蕾被引到二樓的第八包廂中。她斜倚在窗邊,一動不動地盯著窗外。她想,焦凱怎麼這麼大膽,兩個人的約會,定在這樣有名的大酒店,也不怕被別人看見?轉而一想,肯定是因為焦凱重視她,重視這第一次約會。
十分鍾後,焦凱來了。他穿了一件帶豎格的襯衫兒,令王蕾想起了斑馬。他沒看見王蕾,王蕾卻從窗戶看見了他。她為自己把他想象成了斑馬而笑了一下,他的身材,他的臉和身上體現的是任勞任怨那股勁,還真有點馬的樣子。現在王蕾的心情一下子變得好多了,她需要一種刺激。她覺得她的生活太沒有陽光了,她隻是站在生活岸邊的一個木頭人。現在她想加入,想在某種尋歡作樂的過程中尋找自我。
王蕾還倚在窗前遐想,一個熟悉的男性嗓音在她背後響起:
“怎麼,等急了吧?”王蕾飛快的轉身,迎接她的是一雙笑嘻嘻的眼睛。
她向焦凱假裝揮了揮拳頭威脅道:“哼,害得人家等這麼長時間。”
焦凱對她笑著:“我保證以後不會了。”他溫柔地說完,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王蕾瞥了一眼焦凱,問:“你喝什麼茶?”
“隨便。”焦凱說,“好幾天沒看你了,一看見你就覺得很親切。”
王蕾很高興焦凱說這種親密的含挑逗性質的話:“我看見你也覺得很親切。”
焦凱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視著王蕾。她喜歡這雙眼睛,這雙眼睛黑亮黑亮的,像有一股電流從這雙眼睛裏釋放出來,與她交合。她也直視著這雙眼睛。昨天晚上,她夢見焦凱讓她仰著頭,長久地吻著她的脖子,這個夢讓她的心頭顫栗。她說:“你的眼睛長得好。”
“我隻是眼睛長得好嗎?我的鼻子怎麼樣?”焦凱高興地問她。
她於是就端詳著他的鼻子,“鼻子也好。”
焦凱笑著說:“眼睛和鼻子也不能當菜吃,你還是先點菜吧。”
王蕾調皮地說:“我隻會吃,不會點。”
焦凱說:“那麼我就不客氣了。”他很熟練的點完了菜,把菜單交還給服務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