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夫妻瑣情(1 / 3)

40.夫妻瑣情

蘇曦喝了一口茶說:“女人常常需要男人的關心和體貼。可是我從來就沒有感覺到過他的關心和體貼,哪怕是一個眼神兒、一句關懷的問候。可是他陪外人就那麼有時間,那麼有。精力,有時一喝上酒還激動得雙眼潮紅。就連我們的結婚紀念日都常常忘記,結婚十三年,我們都沒有過一個結婚紀念日。”

齊娟勸她說:“也許你的丈夫天生就不是個多情的男人。再說,這也不能全怪焦凱,你自己不是也沒有想起來嘛。”

蘇曦道:“娟,不可思議的事真是太多了,以前我對結婚紀念日一直沒有要求,這麼多年都過去了,可是今年競變得這般強烈,總想紀念一下,是不是我想藉此得到一絲慰藉。我也奇怪,我的頭腦中就像有個魔鬼在作祟,今年總挑焦凱的毛病, 這個魔鬼就像影子似的附在我的身上,好像我的一切都受到它的支配。以前我對焦凱和一些其他的事情既能容忍,也不感覺到特反感,今年怎麼就做不到了,也許是我提前進入更年期了,難道是‘十三’這個數字不吉利?”

蘇曦突如其來這麼一問,齊娟沒有想到,眼裏邊布滿了驚愕,不解地望著蘇曦,沒有回答。蘇曦艱澀地繼續說著:

“西方人忌諱‘十三’這個數字,有的國家甚至門牌號、樓層、公共汽車等都沒有‘十三’,是不是這個數字真不好,我潛意識裏也受到影響,還是我長期得不到愛撫、親呢、溝通而變得空虛、焦躁,怎麼今年我對焦凱、對婚姻變得格外的不能容忍?”

蘇曦起身續滿了一壺水,拿了一碟瓜子走過來,坐在齊娟的身邊,邊嗑瓜子兒,邊打開電視。

齊娟吃瓜子兒的時候,左手掌上前邊放著瓜子兒皮,後邊是瓜子兒,分個清楚,她每嗑完一顆瓜子兒,就把皮兒仔細地放在手掌上瓜子的旁邊兒,她靜靜地看了一會電視說:“蘇曦,你犯不上總折磨自己,當斷則斷,不斷則亂,越拖對你越不利。”

蘇曦說:“我也是沒辦法,有時心情惡劣極了。我的大腦好像不受中樞神經的製約,非常偏激,總想製造一些事端,甚至渴望搞一些破壞活動,爆發一場革命。”

蘇曦端起桌上那杯早已涼了的茶水,倒掉一些,又重新兌點熱水,輕輕地喝了一口說:

“明明心裏想這樣辦事,這樣處理問題,可是偏偏打橫兒,偏偏想對著幹,這樣才解氣、才好受。我想‘十三’確實不吉利,我還是穩穩當當地挺過這危險的一年,爭取保住婚姻,不要使它發生破裂,我得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說到這裏,蘇曦不由得歎了一口氣,竟然流露出無奈的神情,心想,離婚太可怕了。

齊娟喝了一口茶,把手上的瓜子兒皮放在一邊兒說:“你幹嘛總怕離婚,把它視做猛虎,你在圍牆內,更痛苦,還不如像我一樣衝出去。”

蘇曦深深地看了齊娟一眼,感激她的關心,就閉上了眼睛。

“蘇曦,你怎麼了?你別嚇唬我!”齊娟被蘇曦傷痛的表情嚇壞了。

“娟子,人就是怪,你越害怕什麼東西,就越躲不掉;我害怕離婚,可是我卻逃不掉。”蘇曦略微抬起頭說:“我從來沒對人說過,一年前焦凱就向我提出離婚,我一直沒同意。現在我還能回憶出他提離婚的那一幕。”

齊娟聽了有些吃驚:“他既然早就要離婚,你還等什麼呢,他是怎麼說的?”

“那一次,大打之後,他坐在沙發上垂著頭,痛苦萬分地說:‘與其這麼打鬧,不如我們分開。’他大概是想試探我的誠意。我當時就哭了起來,堅決不同意離婚,他說:‘何必呢,又不是誰離不開誰。’我哭著說:‘我就是離不開你,我就賴上你了。’他一看我態度明確,又繼續說:‘我這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而是告訴你我的決定。這事我想得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樣下去對我們都不好。’我害怕失去他,怕別人笑話我,我就說:‘你要離婚?我偏不。’我提出了一大堆理由:‘你為什麼不早點兒提出來,你看我現在老了,變成了黃臉婆,你想不要我了,沒有那麼便宜的事!你必需賠償我的青春損失費二十萬才能提離婚,否則你免開尊口。’其實那隻是我不想離婚的借口,明明知道他辦不到,所以才獅子大開口,以此來挽回一下自己的臉麵,自己的自尊,來達到不離婚的日的。我當時暗暗發誓,為了孩子的幸福,我堅決不離婚。《聖經》上說,愛就是恒久的忍耐,可我是為了孩子才忍耐的,我決定寬容他。焦凱說:‘現在我已經不愛你了,我隻是可憐你。’我哭著說:‘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不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