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如果分手,應該美好(2 / 3)

如果你提到的那個女人適合你,我衷心祝福你們,希望你將來能過你希望的生活,也希望在這種生活中你能仁慈地忘掉我。對你來說我可能是個無情的女人,我也不喜歡給別人這樣的印象,但我無能為力,我也要尊重我自己的生活。

祝福你,永遠!

王蕾

一個消失的女人

傍晚時,洛陽的麻醉效力漸漸過去,他開始有蘇醒跡象。蘇曦一直守在監護室,有一段時間,她長時間默默地看著昏睡的洛陽,在心裏祈求著洛陽能平安度過去。現在她鬆了一口氣,護士給她打來了晚飯,她便回到辦公室吃飯。

侯博來電話詢問情況,蘇曦告訴他,到目前為止還行,她想今晚留下來。蘇曦守護洛陽的大部分時間是在監護室度過的,護士幾次讓她回醫生辦公室休息,她總是找個什麼借口又留了下來。

她無法對護士解釋,她為什麼願意留在這兒,為什麼她在監護室裏思緒萬千?麵對這些此時此刻活在生命邊緣的患者,蘇曦第一次感到生命是那麼不確定。她當了這麼久的外科醫生,見過死去的患者也很多,但她從沒有過這麼強烈的感覺。今天這個人生動地活著,明天也可能就不在了,意外,總是有那麼多的意外從不跟人打招呼就悄悄地來了。她又想起了季峰……

既然生命都是如此不確定,人為什麼還要為許多無意義的事浪費生命呐?!蘇曦看著洛陽沉睡的麵容,仿佛是看著一麵鏡子。在鏡子中她看到了自己的庸俗和平淡,這時她越發覺洛陽在自己的眼前高大。

“老天啊,保佑他平安,讓這麼好的人活著。”蘇曦在心裏大聲地禱念。

兩個同時給對方寫信的人,如果他們對對方懷著同樣的感情——一種近乎絕望的深情——那麼,很有可能發生的事是他們的信在某個中心郵局相遇,而寫信的人將從此天各一方,見麵變成一座座想象中的遠山,對接下來的生活既是那麼有所謂,又是那麼無所謂。

在王蕾給焦凱寫信的時候,焦凱也到了季峰死前去過的那個飯店。在飯店的酒吧裏,焦凱又想起老朋友季峰,想起他死前對他說的話,想起他心中隱匿多年的願望。接著他又想起蘇詩最近給他打電話,告訴他她要結婚的消息……不知為什麼,他想笑,覺得生活不過是個大騙局;但他又笑不出來,因為他不得不承認生活也是公平的。

焦凱找出紙筆,連喝幾口啤酒,知道了自己該怎樣給王蕾寫這最後的信。而他現在所要寫下的內容與來時路上所想的,有很大的不同。同時知道,這跟想起季峰的生活有關;但他不明白,為什麼有時他是透過季峰來看清生活的麵目。也許隻有死亡產生的距離才能讓人看得更遠一點。不管怎麼說,麵對自己已經做出的決定,他很平靜。

有句話說:性格即是你的命運。每當焦凱退進最後一個角落時,他都會想起這句話;每當他想起這句話,大部分的內心衝突都會平息。

王蕾:你好!

我好像從沒給你寫過信,其實我也沒給別的女人寫過信,由此你不難想象,我的生活曾經多麼蒼白,多麼缺乏浪漫色彩。也許因此你也能明白,我為什麼那麼迷戀你,一下子就被你完完全全地征服了。我曾經很可笑吧?

我還是先說說那個女人,不管怎麼說你是聽我說起這個女人,才那樣離開我的。說實在的,到現在我也不明白我為什麼沒去追你,把你扯回來,當天晚上就向你解釋,而不是拖到現在。我沒那麼做,可能是覺得自己已經不能再像以前那麼理直氣壯地對你做什麼,所以就縮了回來。

到現在為止,我認識那個女人不過幾天時間,見過一次麵。我還是跟你說說經過,免得你以後偶爾想起這事覺得不愉快。那天晚上是我自你受傷後第一次去“激爽”,我很想你,想約你出來。我這麼寫完全沒有從你那兒找原因的意思,我隻想說這是一個心理過程,如果沒有我們之間的那次吵架,我不會把這個女人帶回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