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飛被楊麗這麼粗蠻地一罵。火氣也上來了,忍不住說:“世上惟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像你這樣的女人,比小人還難養。好了,告辭了,從今以後不相見。拜拜”!
秦宇飛出門的時候,把門重重地摔了一下,他想用這一摔的動作泄火。卻不料他這一摔,把楊麗摔得心寒血冷,她蒙上被子哭了半天,天不知不覺就亮了。
秦宇飛回到自己的宿舍,穩穩地睡了一覺。第二天下午去接班時,特意把手機的鈴聲調大,以他的估計,那個叫王蕾的女人還會跟他聯係的,她說過要包他的車,而給這樣的女人包車就意味著收取小費,秦宇飛特別渴望賺錢。
早晨,陽光很安靜地照在她的床頭,簾紗像大自然中的霧靄,遮住了外邊清晰的世界,卻給了她另一份詩意的朦朧。王蕾伸了一個懶腰,看著陽光發了一會兒呆,她想起許若錦健在的日子,那份親情和暖意,她今生都不會再有了。這讓她的心中有一種隱隱的難過,本來應該起來梳妝的她,又躺在床上默想了一會兒,都市中的田園風光,芸芸眾生的歡樂頌和瑪麗聖母的光芒。
想到去世的父母,王蕾忽然感到應該先到公墓看看,祭掃一下父母的墳墓。於是,她從床上起來,開始收拾打扮自己。
王蕾將頭和臉裝扮整齊後,就翻找葬禮服。到父母的墓地去,穿著一定肅穆莊嚴。王蕾雖然居住在美國,但在生活上她更喜歡英國人的習慣,特別是他們在穿戴上的講究,禮儀上的隆重,那份貴族氣質,是世界之林中的驕傲。
不一會兒,王蕾把葬禮服找出來了,她放在身上比比,感覺立刻憑添了一份肅穆,不由又想到已故的父母,內心隱隱難過起來。
這時,電話鈴忽然響了,王蕾拿起電話,對方說:“我是秦宇飛,小姐,你昨天不是說要用車嗎?”
哎呀,真是太好了,我正要給你打電話呢,想不到你竟然這麼守信用,倒提前把電話打給我了。好吧,那你現在就來吧,我們共進早餐。
王蕾放下電話,在鏡子前又把自己打量了一番,她正式換上了葬禮服,那青色的沙衣立刻襯托出她清麗而高雅的氣質。最後,她戴上了黑色的透明手套,從手指到肘彎都是一種若隱若現的朦朧。
王蕾看著自己的形象,滿意地給自己打了滿分。在她出國前夕,沒有發生那些事情以前,她就是被公認的公主。男生們喜歡背地裏喊她水晶鞋,說她是《水晶鞋與玫瑰花》裏的公主。
王蕾正對著鏡子出神,出租車司機秦宇飛在樓下按響了喇叭。王蕾出門前,又在鏡子前照了照自己,她想起一句老話:精不精,一身青。她好像很適合穿青色的農服。
陽光在樓梯拐角盡情地綻放自己,好像要跟王蕾爭輝鬥豔。王蕾出現在樓梯上以後,光輝燦爛好像就被她奪去了,把個秦宇飛晃得睜不丌眼睛,一時間,他分不清是陽光耀眼還是王蕾耀眼了。
秦宇飛感覺出現在他眼前的王蕾就像青衣玫瑰一樣,既鮮美又獨特,既淒冷又光豔,他已經找不到什麼確切的詞彙形容她的美麗,隻是感覺她在一萬個女人裏也是最獨特的一個,這樣的女人在大陸獨一無二。
秦宇飛正看得出神,王蕾伴隨著高跟皮鞋的噠噠聲走到秦宇飛的跟前,用那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撩了一下她的頭發說:“你在發什麼呆?”
秦宇飛這才醒過悶來似的渾身激靈了一下說:“小姐真是太美了,我好像感覺一個公主從童話裏走了出來,不,確切地說,是從電影屏幕上走了下來。”
王蕾居高臨下地打量了他一眼說:“想不到你還挺會恭維人啊!說得我心裏跟這陽光一樣燦爛了。實話跟你說吧,這種話我在國內國外都聽得多了,可我還是我,還是那個王蕾。地球不能因為我的漂亮就不運轉了,世界也不能因為我的漂亮會讓親情永遠留在我身邊。生活是殘酷的,時光照樣無情,它奪走了我的父母,讓我一個人吞咽這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