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九千歲心中疑惑,但山洞裏的眾人卻是心知肚明,不過自然沒人會為其解惑,九千歲急於檢試那銅尊的真假,便拿著銅尊出去盛裝雪水去了。
白牧二人坐在石桌的北側,蘇陽二人坐在石桌的南側,吳中元二人來的較晚,便坐在東側,背對著山洞的洞口。
待九千歲離開,白牧歪頭看向吳中元,沒有說話,隻是麵帶微笑的看著他。
對於白牧的這種表情吳中元並不感覺陌生,白牧第一次自心月島現身的時候臉上就帶著淺淺的微笑,微笑在大部分時候都是表達善意的,但除了善意,還可以表達自信和從容,白牧的微笑所包含的更多的還是後者,是帶有三分和善和七分俯視的。
就在吳中元自心中急切思慮,斟酌應該以怎樣的表情予以回應之時,白牧移走了視線,用同樣的眼神和表情看著坐在對麵的蘇陽。
蘇陽察覺到白牧在看她,回以平靜對視,與白牧一樣,她的眼神之中也有著隻有身居高位的人才可能有的自信和從容,隻是少了幾分居高臨下的俯視,多了些許桀驁野性。
待白牧移走視線,蘇陽微微歪頭看了吳中元一眼,她看吳中元的時候,吳中元也正在看她,二人的視線一觸即分,雙方皆未顯露明顯情緒。
不歸山是一座雪山,洞外就有厚厚的積雪,不多時九千歲便捧著裝滿冰雪的銅尊回到山洞,將銅尊置於石桌,目不轉睛的盯著。
洞內的氣氛原本就有些尷尬,吳中元和老瞎子的到來令氣氛更加尷尬,最為尷尬的是獸族那幾個異類幻化的年輕女子,它們原本正在彈奏樂曲,吳中元和老瞎子的到來打斷了它們,而今三人呆立在山洞正中,不知如何自處,尷尬非常。
就在此時,九千歲衝它們揚了揚手,“先前的音律甚是悅耳,莫停,莫停,繼續,繼續。”
聽得九千歲言語,那三個女子轉頭看向與蘇陽同來的那個女子,待後者點頭方才重新落座,各執樂器開始彈奏。
石桌旁邊放著兩個酒壇,桌上擺放著四碟涼菜和一盤熱菜,那熱菜當是不久之前剛剛送上來的,是一盤油炸食品,外麵裹著米粉,九千歲隨手抓起一塊兒,一邊咬嚼,一邊盯著銅尊。
這隻銅尊裏麵存放有一塊極為罕見的窖泥,內部很是溫熱,冰雪放置其中迅速融化,九千歲湊到銅尊近前俯視打量,又不時以手扇風,聞嗅氣味。
“那個誰,此物當真神奇,真有酒氣呀。”九千歲喜笑顏開。
老瞎子嘿嘿一笑,“我朋友有心結交於你,故此曆盡千辛萬苦,尋得兩件奪天地之造化的奇物作為禮物,這九陽瓊漿玉液尊隻是其一。”
聽得老瞎子言語,九千歲好奇之心大起,“還有什麼,快拿來看看。”
老瞎子環顧左右,欲言又止。
見老瞎子多有顧慮,九千歲知道他不願當著外人的麵拿出來,但它又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你且說是何種器物?”
老瞎子是故意欲言又止的,其目的是希望九千歲能夠攆走白牧等人,眼見九千歲並不攆人,便故作諱莫如深,搖頭笑道,“說不得,說不得。”
見老瞎子不說,九千歲也沒有再追問,而是看向蘇陽旁邊的那個年輕女子,“它們奏的是什麼音律,著實好聽。”
“此乃五音純律。”年輕女子答道。
九千歲貌似並不懂得什麼叫五音純律,也不便繼續追問,隻是不時點頭,誇讚悅耳好聽。
“酒氣越發濃烈了,何時才能飲用?”九千歲看向老瞎子。
老瞎子對銅尊不熟悉,隻能歪頭看向吳中元,見吳中元沒有反應,隻得隨機應變,“等的時間越久,酒水越是香醇。”
“哦,哦,”九千歲連連點頭,隨手又抓起一塊油炸之物咬嚼進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