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守衛臉色瞬間難看,隨後快速抽出手中的長劍,對著那受傷的手砍去。
鮮紅的血液直接噴了出來,那斷手之人慘叫聲更大了幾分。
拓跋無情快速上前,在他身上點了幾個穴道,將血止住,這才臉色難看的吩咐道:“快將人帶去醫治,給他家中多給一些撫恤金,此事不得聲張!”說完揮手,讓人將那斷手之人帶了下去。
刺鼻的鮮血味道,在周圍飄蕩,周圍的侍衛臉上滿是蒼白。
“這到底怎麼回事?是毒嗎?”雲曦用手帕沾了一點那被咬傷處的血,眉頭微微皺了皺。似乎並沒有半點異常,也沒有中毒的跡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對方為何會說要死了?被人咬之後,怎麼會死?
拓跋無情急忙上前,打掉她手中的東西,歎息一聲道:“跟我進來吧,進來之後,你就都知道了!”說完抬腳走了進去。
守衛已經退到了一邊,隻是每個人的臉上都很難看,這樣的場景,這幾日來已經見過多次,即便是他們都有些不忍心了。
見此情形,雲曦心中的疑惑更甚,快步走了走進大帳。
大帳之內,一切和以前的布置一樣,唯一的區別,就是有一個大的屏風,屏風後麵似乎有人,隱約有淡淡的嗚咽聲傳來。
雲曦疑惑的看了過去,拓跋無風躲在屏風後麵做什麼?
拓跋無情進來之後,臉色變得越發的沉重,見她疑惑的看過來,上前一步,將屏風拉來,轉過頭去,似乎不忍心看屏風後麵之人。
見到眼前這一幕,雲曦的眼中滿是震驚,此刻拓跋無風被關在一個鐵柵欄裏,原本俊逸的麵容,此刻全部是血和汙垢,一頭長發散亂著,衣服也極為破敗,看起來好似乞丐一般。一雙眼睛通紅,好似凶獸一般,惡狠狠的盯著他們,身體直直的撞擊著柵欄,那般模樣,哪裏還有半點原來的清俊豪爽。
“無風大哥,這是怎麼了?”雲曦上前一步,緊緊的看向他,眼中滿是震驚。
“雲,雲兒姑娘!”似乎認出了她,拓跋無風激動的看向她,眼中的紅色褪去一些,帶著一絲祈求道:“雲兒姑娘,求你殺了我,殺了我吧,否則我不知道還要害了多少人!”
此刻那一雙眸子裏滿是彷徨和複雜。
“別想了,我一定會治好你的,等著便是!”拓跋無情轉過臉來,眼眶瞬間紅了。
看到拓跋無情,拓跋無風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為何不能成全我,哎,這樣活著有什麼意思。還有我和你說了,此事和你無關,都是大長老的錯,你居然為此尋死覓活,你還配做我的弟弟嗎?還好雲兒姑娘來了,否則到了陰間,我定然不會饒了你!”
拓跋無風的臉上依舊髒兮兮的,不過神色已經恢複了清明,此刻看起來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別。
見雲曦看過去,拓跋無風嘲弄一笑道:“每次喝完人血,我就可以醒半個時辰,不過這人血,隻有血脈相近之人,才會有用。換句話說,隻能從我的親人身上取,嗬嗬,我已經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了!”
雲曦臉色微變,強忍著心悸,安慰道:“無風大哥不要這麼說,我們一定可以找到治療你的辦法的,到底怎麼回事?這是大長老做的?”
“都是因為我,要不然大哥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拓跋無情滿是懊悔的看向拓跋無風,隨後有些無力的坐在地上,自嘲一笑道:“你娘親說我會是個拖累,我本不相信,不過看到大哥這樣,我已經完全相信了。
關於大長老之事,牧族很少有人提及,傳言說他一直在閉關,實際上,卻是在幾年前,加入了反皇派。
牧族和古皇族的關係從未挑明過,若是讓人知道,有牧族人加入了反皇派,那就與和古皇族宣戰沒有兩樣,所以此事被隱瞞了下來。
印象中的大長老是個頗為和善的長者,除了是個武癡之外,對人對物皆很好,不過自從加入了反皇派,他就開始變了,變了極為陰沉,也不再願意和族內人交往。
上次你在之時,拓跋無心對我們圍殺,此事被揭穿之後,爺爺便想要將他逐出牧族,不過此事被大長老所阻。礙於大長老的麵子,爺爺也不好做的太過,因此拓跋無心並沒有處罰,隻是象征性的減小了,他們那一支部落的大小。
之後因為四國城以及齊家堡的事情,我並未待在族內,隻是聽手下人,拓跋無心變了很多,變得極為有心計,不過此事我並未放在心上。一則對於拓跋無心,我心中頗為複雜,心中始終不願意相信,他對我做的那些,二來,當時族內大多數人都支持我,使得我心中覺得他不足為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