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夏雨累的夠嗆,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落下,她喘著粗息,甚至已經忘卻了門口還站著的張銳。
張銳遠遠的站在那,看著夏雨像個孤膽戰士一樣,一個人在忙亂的現場,對一具現在可以稱為屍體的物體一次又一次的奮力嚐試著。
“你為什麼就不知道係上安全帶呢?”
良久,夏雨將手中的電擊熨仍在一旁,再也不忍看眼前已經麵色蒼白的屍體,這已經是下午四點以來的第三具屍體了,每一個,夏雨都盡最大的能力搶救著,但,命運就是這樣,誰都無法左右和改變。
夏雨的心天生就是軟的,她看不了這種場麵,太殘酷了,特別是把傷者往手術室抬的時候,她五歲的女孩,那充滿渴望和緊張的眼神,讓夏雨非常牽掛和不忍,而現在.......五歲的可愛女兒,該如何去承受如此讓人悲痛欲絕的結果呢?
夏雨覺得很無力,她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在漸漸變得停滯,緊張到極致的氣氛,誰又能做到冷血動物一樣,對每一場死亡都置之不理呢?
這裏就是戰場,流血卻沒有硝煙的戰場,仿若就是一個生與死最邊緣的中轉站,挺過去的都邁向了再生的璀璨,稍稍無力抗拒死亡的變隻能化作塵埃消逝在無邊無際的天堂。
“小雨,你休息會吧!你的臉色很難看。昨夜是夜班,回家還沒休息好就叫你回來了。”
護士長是個四十幾歲的和善阿姨,行醫二十幾年,在業內口碑非常好,經驗老道,處事公正,她扶著夏雨,感覺她的狀態並不行,一個是身體未休息好,另一個,她的性格不適合在這裏待,這裏太殘酷了,一般的畢業生小女孩,根本接受不了——死亡。
“沒事的,現在人手不夠,我還能挺。”
夏雨卻依然要咬牙堅持,雖然她已經覺得眼前有些恍惚,最近查著自己有些貧血,睡眠質量也不高,但現在是非常時刻,她不能離開。
“夏雨!別撐了!身體重要。”
這時,一旁的張銳忍不住了,他真的不忍夏雨這樣陽光明媚的女孩一定要把自己按在這充滿血雨腥風的地方,太殘酷了。
護士長看了張銳一眼,以為是夏雨的男朋友,忙借勢向外推了她一把,“行了,行了,人家都等很久了,快走吧。”
夏雨這才想起張銳已經在門口等了一會了,忙走了過去。
“不好意思,我都忘了你了。”
夏雨目光有些閃躲,她感覺自己現在狀態很差,眼圈黑著,藍色的手術袍也隨意的披著,形象一點都不好,有些不好意思出現在張銳麵前,甚至口罩都沒敢摘。
“沒事,你已經盡力了。”
張銳朝身後不遠處長排椅上的田興招招手,讓他把黑哥背過來,對夏雨說道,“我朋友,給他看看,莫名其妙的吐血,之前中了我一擊,不過感覺應該不會很嚴重啊。”
夏雨一看病號,忙又跑進了手術室,對兩個男護士喊道,“把不行的這個送太平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