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不會!
夏長海癱坐在冰冷的路沿石上,在昏暗的路燈下,身子顯的越發單薄,初冬的夜,寒風裹裹,像個開了閘的水龍頭一樣,一停不停的往夏長海身上灌著。
慢慢的,他身上竟還結了一層薄霜,霜體擰成一個個小花,看上去清淡素雅,純淨如水,骨子裏卻是黑蠍如蛇,將夏長海的五髒凍的抽動,亦如鄭丹一樣,看上去可能算個嬌美妻,可她卻害的夏長海心如刀割,痛不欲生。
將淚水吹幹,夏長海又向遠方的街角望了望,什麼都沒有,這才死心回了家!
卻不想,剛進家門,鄭丹便直接將手旁的一個瓷碟摔在了地上,砸成粉碎。
啪!
碟片四濺開來,飛向各個昏暗的角落裏。
“你幹什麼?”
夏長海被嚇了一跳,忍不住抬高了幾分音調喝道。
鄭丹卻是單掌拍桌,起身高喝,“幹什麼?夏雨怎麼會有家裏的鑰匙?她憑什麼要有啊?”
夏長海一陣怔楞,無奈解釋道,“憑什麼?這是她的家,有鑰匙是應該的。這個家搬來四年了,她四年前就有,你說憑什麼?連這個你都管?”
夏長海心情很不好,但他還是極力克製自己的脾氣,不忍在鄭丹在腹中胎兒麵前爆發,他始終在告誡自己,鄭丹就是個孩子,不要跟她一般見識,耍耍小脾氣罷了。
“當然,這是我們的家!我不希望我在家中睡覺或者吃飯的時候突然闖進個外人,她也老大不小了,抓緊給她找個婆家嫁了,省的你們爺倆整天膩膩歪歪的。”
鄭丹抱著膀子,宛如一個家中的女主人一般,喝斥著自己的“軟飯老公”。
“我懶得跟你說。”
夏長海氣的有些眩暈,血壓又升上來了,慌忙跑到客廳吃下一顆藥丸,躺在沙發上,將眼鏡摘下,閉目養神。
鄭丹自顧又叨叨了幾句,便坐在餐桌旁獨攬了這美味的一桌飯菜,心中竊喜,“在內蒙的時候,家裏窮的連口饃都吃不上,現在是真爽啊,過的跟皇太後似的。不過,夏長海這人耳根子軟,沒事就得多喝斥幾句,省的跟那傻女兒親近去了,忘了自己。”
!!!
夏雨打車來到了西一區的明月湖,在湖邊的沙灘上坐著,雙腿盤膝,兩手插進清沙中來回的攪動,探觸那份冰冷與僵硬,伴著滑落的淚痕,低嘯的人工湖水拍岸的伏聲,整個人憔悴極了。
這片去年剛剛由市政府牽頭,聯合幾個大型企業,共投資幾十億打造的號稱全省最大的人工沙灘、人工湖,集旅遊,觀光,娛樂,婚紗影區,沙灘足球等十幾項功能的明月湖公園,白天人很多,除了小情侶,再就是孩子們來玩沙子,足球愛好者光著腳丫在湖水兮兮的岸邊踢著沙灘足球,可到了晚上,這裏一片漆黑,驟溫冷降,便幾乎沒有人了。
夏雨單薄的身子,孤零零的坐在湖邊,讓人從後麵看去,就像個要跳湖尋死的短見女孩。
她緩緩站起身,不顧湖水在岸邊的遊動,便慢慢朝前麵走去。
沒有人知道她想幹什麼,或許隻是想在湖邊讓湖水濕潤腳丫,讓那刺骨的冰冷將身體中的怨憤過濾掉,也或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