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魏平沉默了數秒,遲遲不回話,趙益民自知,是自己的話嚇到他了,作為一個從山區裏走出來的苦命孩子,他應該懂得珍惜自己現在來之不易的生活,讓他放棄這些美好,去招惹別人,顯然是無法做到的。
趙益民又湊身輕拍著魏平的肩膀,笑道,“怎麼樣?我的好兄弟,咱哥倆去喝兩杯?”
魏平幹笑了一聲,說道,“這件事,確實很棘手,你知道的,張銳的背後有一定的勢力,上次他競選李家莊委員的時候,來了兩個省部級領導為他助陣,已經轟動全渤海了,而且他身邊還有上百個弟兄,這件事,萬一出了岔子,恐怕我的小命都得丟。”
“不會的,放心好了,隻要張銳失明,那就算再牛,也隻是沒牙的老虎,嚇撲騰,空把式。到時候咱這邊的勢力,足夠將他丟進萬丈深淵,永無翻身之地。”
趙益民說道。
“我考慮下吧。”
魏平還是心有餘悸,沒答應也沒拒絕。
“好,明天我等你答複。”
說著,趙益民便要起身離開,但那個裝滿了現鈔的茶葉盒卻沒拿。
“拿走吧?”
魏平起身拿起了沉甸甸的茶盒,硬塞到了趙益民手裏。
“行,等你明天答複。”
趙益民並未多慮,提門而去。
!!!
魏平把自己關在辦公室,關上燈,窩在沙發上抽煙,考慮著這件事,一直想到淩晨兩點,都沒個決定。
這可能是足夠改變他命運的事,萬不能輕舉妄動,它能爆發的能量足夠銷毀自己所有的夢,退一步講,就算把張銳徹底擊垮了,那自己也會永久受限於趙益民團夥,他們日後手裏捏著自己的把柄,且不是想怎麼使喚自己就怎麼使喚?
魏平痛恨沒有主動權的人生,他覺得如果一個人連自己都掌控不了,那活著根本就沒有意義。
所以,魏平不想給趙益民這個控製自己的機會。
深夜蕭蕭,魏平一個人躺在沙發上慢慢的睡著了,夢境中,他仿佛走進了一處不見陽光的暗色密林,裏麵飛禽走獸遍布山野,遠處不斷回蕩出一聲聲哀鳴,聽不清說的是什麼,但感覺就在眼前,卻又模糊不見。
半夜三點,魏平猛然被驚醒,此時他的額頭密布冷汗,身上滾燙的很,一個激靈從沙發上翻起,差點跌到地上,大口喘著粗氣,腦海中回憶著剛才夢境中的畫麵,已經遠去,卻依稀記著幾分模痕,“張銳!張銳!”
魏平驚恐的站起身,在茶台上端了杯開水,猛頭灌下,“密林中藏的人是張銳,那是他的聲音。”
果然,魏平真的做了噩夢,恐怖的畫麵讓他不敢回憶,緊張的令他窒息的氛圍,鼓噪的心坎,起伏的胸口,都流淌在了這個寂靜的夜......
!!!
次日,陽光明媚,拘留所的人都出來跑操了,操場上呼聲震天,魏平連打著哈欠站在操場中央,環顧四周,看向了身邊的副手,“張銳和李亮呢?”
“禁閉室關著呢。”
副手回道。
“老關著幹啥,發黴啊!天這麼好,讓他們出來曬曬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