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歎了口氣,似乎是在平複下情緒,接著說:“虎子,我是什麼人你應該清楚。我王昆這輩子啥沒幹過。田老七那龜兒子,當老子怕了他,老子捋起袖子就跟他幹。老子人也殺了,監獄也蹲了,怎麼樣,現在還不是出來了。老子從來都不是怕事的人。”
那個叫虎子的,略帶激動的插進來嘴:“是,昆哥,你帶俺出來,俺都記著呢。以後再有啥事,你盡管吩咐,俺虎子這條命就是你的!”
那個叫昆哥的卻沒有多激動,再開口時反倒是更慎重了:“你太衝動,我本來是不想告訴你的。可是現在看來,還是告訴你才更安全點。虎子,接下來的話我隻說一遍,你好好聽著,聽完以後,爛在肚子裏。咱說過就算,這裏也沒別人,還算安全。你記著,絕對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否則,咱倆的命都保不住。”
聽到這是倆人殺過人後就已經很是震驚的林曉安,現在更是感覺到了一種恐懼,這個叫昆哥的人,隨著話語散發出來的,大概是一種叫做殺氣的東西,林曉安真的感覺到了對生命的威脅。
她在不自知的情況下,脊背爬滿冷汗,全身都在顫抖。一陣冷風吹過,她一個激靈,總算清醒過來,她勉強止住自己的顫抖,盡全力慢慢的下蹲。
她的兩條腿實在酸疼的厲害,仿佛下一瞬間就要倒了。可是她拚命給自己鼓勁,林曉安,加油,你可以的,輕一點,再輕一點,千萬不能被發現,否則一定會被殺的。
慢慢的,慢慢的。她不敢坐倒,盡管已經是萬分疲憊,額頭都是汗珠,呼吸也不再均勻,可是這裏實在不是可以放鬆的地方。
她努力調整呼吸,讓呼吸變得輕緩。她深深的明白,現在就是想逃也來不及了。因為自己聽到了不該聽到的話。
這會兒已經不像之前風那麼大,沒有風吹草野聲音的掩蓋,雖然她不確定自己逃走的聲音會不會被發現,但是她不能冒這個險。
越危險,林曉安反而越清醒。
她很明確的知道自己隻是個普通的女大學生,就算平時喜歡運動,身體素質在那一群疏於鍛煉的大學生中也還算好,也不大可能跑得過這兩個人。
而且自己現在已經很是疲憊,有沒有力氣再逃跑都是兩說。
最重要的,就算自己沒見過,但是現在也要做好他們手裏可能有槍的思想準備啊。總之,情況實在是不妙不妙很不妙啊!
林曉安一瞬間分析了眼前的情況,更是安安靜靜半跪著,一點聲音也不敢有,恨不得連呼吸都停掉。
隻聽見那個叫昆哥的聲音傳來:“虎子,你以為那監獄真是紙糊的嗎?咱可是犯人!那些看守的身上帶的可都是真家夥!咱可是殺人罪!能那麼容易逃掉?”
那虎子急道:“昆哥,可咱現在不是出來了嗎?怎麼逃不掉啊?”
那昆哥又歎了口氣,道:“虎子,你聽清楚了。咱之所以能出來,是因為有人想讓咱出來。你以為咱逃獄真能這麼順利,一路上連個帶槍的都沒碰著。那都是有原因的。你不是奇怪我哪來的錢,又為什麼這麼著急綁架那孩子嗎?我也隻是拿人錢財,幫人辦事啊。”
一陣沉默。
林曉安也覺得要花點時間消化一下這些信息。他的話裏透出來幾個意思。
首先,這倆人都是殺了人被抓進監獄的在逃犯。而且他們逃獄也就是這兩天的事,可問題是這兩天沒看到有關於犯人逃獄的新聞啊。這麼大的事,理因有新聞報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