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她為南宮寒野處理完傷口,端著零碎的東西走出來,經過彌紗兒曾經布置的婚房時,聽到裏麵響起一些奇怪的聲音。
這房子一直都不準人進入的,就算後來彌純兒將她姐姐的東西都搬走,都沒有打破這個規定。
是誰,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進去窺探?
洛映水輕輕拉開了房門,她看到一個頭發斑白的頭顱,還有一副蒼老的肩膀,正上下聳動。
南宮鷹?
洛映水沒想到他會進入,他的樣子分明在哭,他為什麼要哭?
如果沒記錯的話,彌紗兒在進入南宮別墅之前曾有過一段戀情,她一直稱那個男主角為鷹。
鷹,南宮鷹?
洛映水臉色變了變,難道他們就是同一個人?
她記起彌紗兒曾經寫在日記本裏的抱怨,從她的抱怨中可知,鷹和她的年齡差距比較大。那時的彌紗兒二十來歲,而南宮鷹少說也近五十,與今晚南宮鷹的表現一聯係,洛映水基本可以確定,彌紗兒曾經的戀人就是南宮鷹。
這是不是太過諷刺,兒子的未婚妻竟是父親曾經的情人,還為父親打掉過一個孩子。
南宮寒野知道嗎?日記本的秘密打破後,他是否認真地讀過那本日記,是否也知道彌紗兒曾經有一個比她大很多的鷹?
洛映水沒有讀後麵的內容,當然不知道,彌紗兒與南宮寒野在一起後,還與南宮鷹見過麵,南宮鷹還曾要求過她為自己報信。
她不知出於一種什麼心裏,竟走了進去。門在背後無聲地關閉,洛映水輕輕地走近。
“紗兒,沒想到野兒會這地愛你。”南宮鷹手裏捧著什麼東西,叫著彌紗兒的名字低語。牆壁上掛了數年的照片全部取走了,光光的,隻留下一片紙痕,提醒著洛映水,彌紗兒曾經的存在,以及南宮寒野對於彌紗兒的深愛。
“難怪,你沒有按照我說的去做,難怪,野兒可以在那場至關重要的竟標中贏我,紗兒,你背叛了我,是嗎?”
“哦,是我先背叛你的,所以,你要報複我嗎?看到了吧,你成功了,我被自己的兒子整得一無所有,現在隻能做一個清潔工的事情,你現在滿意了吧,快活了吧。可惜,你無法享受美好的生活,無法幸福地跟著野兒生活了。你其實是最可憐的。”
“紗兒,我並不曾愛過你,一切不過逢場作戲。那時的我是多麼意氣風發的一個人,我違心地竟然可以娶一個不愛的女人為妻,最終將結發妻子拋棄,又為何不能在你麵前演演戲呢?”
“你是我生命中的一個過客,沒想到,卻成了毀滅我的第一塊拌腳石,看來,女人不能忽視呀。我後悔,後悔利用你!”
“不過,玩了這麼多女人,我覺得最對不起的卻隻有兩人,一個是你,而另一個,是我的結發妻子秀珍。”
“我並不愛她,所以,她比你還要可憐。我隻想她家裏的財產,我窮怕了,急需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沒有錢,便沒有一切可能性。而秀珍,她家裏有大筆的錢,足夠我開展自己的事業。我的假心假意被秀珍認可,她不顧一切地嫁給了我,而我,則如願地得到了大筆大筆的錢。”
“有錢的我開始反感秀珍,覺得她不漂亮,不溫柔,不懂得這,不懂得那,唉——”長長的一歎,洛映水從中聽不出更多的感情。她分辨不清,這一聲歎息到底是在後悔當年對前妻的作為,還是在痛苦今日的淒涼。
南宮鷹的頭抬高了一些,他掏出隨身的打火機,將手裏的東西點燃,很快化為灰燼。
“如果你不是坐台小姐,我會喜歡你的,甚至有可能娶你,可沒辦法,你的身世……所以,我不得不拋棄你。”南宮鷹決然回頭,看到了一臉憤怒的洛映水。
“洛……小姐?”他的臉色變了變,馬上恢複了平靜,“這麼晚了,你來這裏做什麼?”
“這話應該我問您才對。”洛映水的語氣變得冷漠,不再如以往般尊重他。
“這是我的家,洛小姐。”南宮鷹刻意地提醒她。
“可這房間不屬於您。”洛映水突然十分地討厭南宮鷹,彌紗兒原本一個單純的女人,被逼到用身體去引誘南宮寒野的地步,南宮鷹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你怎麼可以玩弄一個這麼清純的女人。”
她的話惹得南宮鷹像聽到一個笑話般嗬嗬笑了起來。“一個妓女,也稱得上清純?”
“你……”洛映水因南宮鷹的回答而憋紅了臉,“她那麼相信你,甚至懷了你的孩子,你,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她!”
“你說的是真的?你怎麼敢確定那個孩子是我的?”南宮鷹的表情嚴肅起來。
“她生前有一本日記本,所有的一切都記在裏麵,我當然知道。”洛映水板直了腰,以求麵對南宮鷹時更有底氣。
“你竟然偷看她的東西?”南宮鷹顯然有些生氣。
“不是偷看,是南宮寒野讓我看的……目的是讓我多了解彌紗兒。”回憶起過往,她還是相當地不舒服,若不是非說不可,她真不想將過去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