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開!”高唯民無情地推開了她。
他的舉動令她深受傷害,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平兒悠悠地呼喚。“唯民。”
“我希望你把所有的事情說清楚!”高唯民站起來,似乎要離開房間。平兒害怕地叫了起來。“唯民,我沒有什麼要說清楚的,我母親一直不喜歡你,我也沒有辦法,隻好和你私奔,這也是你的主意。如果你現在離開我和孩子,我就從這裏跳下去!”
她真的爬上了窗台。“你要走就走吧,隻要走出這房間,我就去死!”
她哭著叫著,搖著頭,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高唯民停下了腳步,看著平兒和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低聲沉吟。“孩子是無辜的,下來吧,我不會離開你的,我們是夫妻了,不是嗎?”
“真的嗎?”平兒轉悲為喜,站在那裏不敢動。
“嗯,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過?”似乎,在平兒母親的心裏,他是個從來說話就不算話的人,但他還是願意按照原本的自己活。
“嗯,我相信你。”平兒從窗台上爬下來,直接撲入高唯民的懷裏,“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我愛死你了。”
愛?高唯民腦中閃過一個模糊卻有別於平兒的身影,他也曾對那個影子說過愛,可那是誰呢?他為什麼一直都無法想起她?
頭再度痛了起來,如刀割一般。他強忍著,平兒早已發現了他的不對勁。“唯民,又頭痛了吧,來,坐下,我給你按按。”
“水兒,我是愛你的,愛你的,愛你的……”
“野!”洛映水一躍而起,呼叫著這個名字,看到的是熟悉的房間布置。剛剛又做夢了,夢裏,她看到南宮寒野抱著自己,動情地訴說著愛意。
而她,穿上了一襲雪白的婚紗,幸福地站在教堂門口,等待著幸福時刻的到來。
唉,許是因為南宮寒雪結婚的緣故,才讓她會想起野,想起他們的結合。洛映水擦擦眼角溢出的淚,從枕頭下掏出一個小盒子。
打開盒子,裏麵一枚精致的男戒閃爍著光芒。這是從廢墟裏挖出來的南宮寒野的戒指,睹物思人,人已不在,洛映水細細地撫摸著戒指的每一個角落,就像撫摸南宮寒野的臉。
她小心翼翼,卻又忍不住再度傷起心來。
“野,你到底在哪裏,孩子已經六個月了,每天都在肚子裏遊走,她也需要父親的關愛呀。野……”緊緊地將小小的戒指摟在心窩處,除了哭泣,她真的找不到別的發泄思念的方法。
信步走下樓來,傷心了一個上午,她抹抹依舊紅紅的眼睛,坐在了客廳的沙發裏。
歐陽不凡和南宮寒雪去度蜜月了,至少一個月才回得來,這所房子裏,現在隻剩下她和忙碌的南宮睿還有南宮鷹。
他們各有各的事情做,隻有她會在這個點有時間安靜地坐在這裏。
“洛小姐。”傭人拿著一疊報紙走進來,一一分散在客廳一角的報架上。
“什麼時候的報紙?”洛映水無心地問著。
“今天剛到的,這段時間歐陽先生不在,估計也沒人看了。”傭人點點頭,恭敬地站在了洛映水身前。
“哦,我倒想看看。”沒有別的事情,或許看報可以解解心中的煩悶。
傭人體貼地從架上取下報紙遞到了她的手上。
上麵用很大的版麵記錄了南宮寒雪和歐陽不凡闊大豪華的婚禮,兩人的大幅照片幾乎占了一個版麵。
上流社會的結合,當然會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尤其是這些記者,幾乎到了無孔不入的地步。婚禮上的每一個細小的細節,都被他們一字不落地記錄了下來。
一連好幾頁,洛映水隻是粗略地看了看,她沒有去教堂,隻是象征性地去參加了晚宴。這是歐陽不凡和南宮寒雪的安排,怕她的身體受不了。
在兩人結婚報導的角落裏,她看到了一幅稍小的照片,上麵的題目引起了她最大的注意。《南宮寒雪婚禮現場驚現與南宮寒野相似背影》!
洛映水匆匆看完報導,手忍不住顫抖起來,眼睛死死地盯著照片上的人仔細分辨起來。
那上麵有三個人,唯一的男子隻露出一個側臉,那幹脆流暢的臉部線條,墨黑的性感的發,還有自然而然流露出冷然的臉,修長的身材,分明就是南宮寒野的翻版!
野!他是野嗎?
洛映水反反複複地看了數遍,一再地確認著。不會有錯的,這個世上,還會有誰有著他這樣與生俱來的霸氣,一定是他!
他在哪裏?
唯一照出來的正臉是一個中年女人,滿臉的皺紋,苦瓜一般的臉,她認識!是的,是她,正是南宮寒雪的生母!
她怎麼會跟野有所聯係,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再也等不下去,洛映水大叫著。“快點,給我備車。”
陽光綜合市場,這個她呆了三年的地方。這次,她沒有心情去回味過去,而是憑著記憶直接跑向南宮寒雪生母的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