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來就被你發現了!我們上體育課,老師讓自由活動。結果,老遠就見你站這和人說話。”馮遇攤了攤手,探頭朝外看了眼,問,“剛才那人是誰?挺帥的。”
那之前那些話,他應該沒聽到。
程安鬆了口氣,道:“我舅。主任讓叫家長,我可不敢喊我媽來。隻好叫他來充數了。”
“幸好你也有怕的人。”馮遇好笑的搖了搖頭,認真的看著她道:“最近我總覺得,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似乎隨時能把天捅個窟窿。和以前規規矩矩的樣子,完全不一樣。有阿姨這個五指山在你頭上壓著,我倒是能放心一點。”
“有那麼誇張?”程安眨了眨眼,和他一起並肩往校園裏走,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放肆得有點過分了,未果。
程安隻能聳了聳肩,道:“我也不是非要那麼出格,那麼引人注意。我隻想憑著自己的心意過日子,不想招惹麻煩,最好呢,麻煩也不要來找我。這就是最理想的狀態了。”
馮遇抬手在程安的腦門兒上,彈了一記,“別異想天開了!”
人隻要還活著,就肯定會有麻煩。畢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有江湖的地方,自然就會有爭鬥。
在一個群體裏,一個人,很難獨善其身。校園的環境,比社會已經不知道單純了多少,但也少不了爭搶、攀比、羨慕嫉妒恨。
這些,程安自然是明白的。所以,她在放肆的按照自己的心意過活的時候,對找上來的麻煩,才會零容忍,悍然反擊。
因為隻有讓人知道她厲害,知道她不好惹,以後才不會隨便往她頭上踩。她才能清清靜靜的讀自己的書、談自己的戀愛。
當然,這些都是程安的小心思,她永遠不會和馮遇說。就像,關於她的重生,關於她垂涎了他十幾年這種事,一樣都會是她一個人的秘密。
在教學樓前站定,程安看著馮遇道:“我們班這節是語文課,李老頭肯定在講月考卷子。我得趕緊回去了。”
剛被叫去主任辦公室,大課間後麵那節課,已經被耽擱掉了。李老頭的語文,是今天上午的最後一節。她舅舅也送走了,還不回教室,有些說不過去。
馮遇點頭,“你去吧。體育課放得早,午飯我幫你打好。你一會兒別急衝衝的往外跑。小心蹭到臉上的傷。”
程安擺手:“不用了,臉上的傷沒大礙。你昨天送的藥挺管用的。而且,我飯盒在教室呢。”
“藥管用就行。你記得按時擦。”馮遇看著她,笑了笑,道:“飯盒我有新的。打好飯,我直接來教室找你。就這麼說定了。”
說完,也不等程安再開口,衝她擺了擺手,就直接跑去操場和人打球了。
程安望著他的背影,心情愉快的笑了笑,轉身回教室。
李老頭果然正站在講台上講月考試卷,見程安站門口喊報告,也沒為難,反而笑眯眯的衝她擺了擺手,就將她放了進去。
坐到位置上,程安就見桌上放著自己的試卷,頂頭鮮紅的一百三十七,十分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