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離進四月,劉源越是能感受到空氣中的寒冷。身體已經好了很多,但是劉源依然很是拋頭露麵,因為在這個尊師重道的時代,他實在不知道該把自己處於什麼樣的境地。
幫助蔣介石當然是不可以的了,畢竟他在做錯事,那幫助武漢把蔣介石拉下來就是對的了嗎?明顯後者更會讓他背負一輩子的罵名,而且沒有了蔣介石,37年的時候,廬山講話的內容會不會如同法蘭西一樣,屈服於法西斯呢?這個劉源不得不慎重。
不過該幫的人還是要幫的,畢竟人不可能隻為自己活著,黃埔不少在江浙一代,滬寧杭一代帶兵的同學在四月十日之前,便收到了劉源的信,凡是有左的傾向,或者經過調查,是cp黨人的,都告訴他們來武漢黃埔軍校分校來參觀和舉行黃埔同學會。
不少老同學都不知道為什麼一向以低調著稱的黃埔軍校學生會第一任會長為什麼會突然向他們發起邀請,不過當年黃埔之情不可能說忘就忘,而且劉源畢竟是黃埔第一代的領軍人物,他的話不聽的人,真的沒有幾個。
所有當劉源的邀請到了他們手裏的時候,不論是一期還是四期,不論是上校還是少尉,凡是得到了劉源邀請信的,都放下了手頭的工作,坐上了前往武漢的火車。
原本曆史上四一二政變爆發的時候,李濟深便逮捕了五六百黃埔的學生,不知道槍殺了多少,而如今這些人已經坐上了前往武漢的路上。
毛那裏不用自己提醒,對於革命冬天的來臨,他比誰都清楚,他甚至曾經找過劉源,不過他也沒有要求劉源做什麼,兩人隻能擺幾個辣椒,弄一壺烈酒,慨歎一下世事無常。
“聽說你邀請了很多同學到武漢。你不怕校長找你算賬嗎?”毛這次專門從湖南趕來武漢,就沒準備回去,可見老毛才是最明白的人。
劉源身體已經好了很多,對於酒水的渴望也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而且最近壓力這麼大,喝起就來,一點也不避諱。
“算賬就算賬,都是他娘的一個炕上睡覺的兄弟,我能看著他們上西天啊,草都他媽白活了,現在世道這麼亂,都不知道避禍,還要老子提醒,真他娘操蛋。”劉源明顯喝多了,抱著一壇茅台酒就在屋子裏晃蕩。
宋子涵在門外擔心的看著劉源,幾次想進去組織劉源卻都被李二牛拉住,生氣的宋子涵不知道踹了劉源多少酒。
“哈哈,不過劉源我說你小子怎麼這麼小氣,既然出手為什麼不幫幫我們cp,上海灘那裏,不知道有多少工人糾察隊要倒黴。還有浙江、江西、湖南各地的工農運動,估計也好不了哪去了。人家項羽劉邦都知道先一塊滅了秦國,在出手決勝負,你們蔣校長倒好,這才到哪,就準備開打,看來你們校長曆史沒少看。”看著這麼多人去死,毛也是很難過的,這個時候的毛還沒開辟根據地,沒經曆過長征,對於流血還是很在乎的,看到這多人即將去死,自己卻沒有能力阻攔,心裏的難受可見一斑。
“我小氣,我早就給陳延年寫信讓他給我滾到武漢來,去年南昌打仗的時候,他幫過我,如今他要倒大黴,我能不救他嗎!要說這個傻貨活該倒黴,自己也不想想,他這麼年輕為什麼要他組織上海的工作,還不是其他的人看出來風頭不好都低調做人了,他這倒好,積極的要死,一個政治局候補委員就把他唬住了,唉,這孩子怎麼辦啊。”劉源長歎一聲,又喝了兩口酒。
“別說別人了說說你自己吧,你有什麼想法,別告訴我你準備跟著汪精衛混,就他那兩下子,給你提鞋估計你都嫌髒,而且這麼大事你都沒出手幫助你校長,估計去他那裏也沒戲,要不跟著我們走,宏圖大業,大有可為啊。”毛笑著對劉源開起了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