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希濂雖然不想承認,但是現實就在眼前,陳誠有能力,有才華,但是讓他組織百萬部隊作戰,他真的不行。
陳誠自以為自己可以將日軍擊敗,完全行不通,就在劉源走不後,戰局每況愈下,日軍轉守為攻,開始對國軍進行反攻。
就連宋希濂也不得不開始將進攻轉為防禦,不過趙一曼是一個極其有才華的戰術指揮家,在三十六師的這段日子,他已經被宋希濂任命為215團的團長了。
她不是一個擅長防禦的指揮官,但是她卻有非常驚人的進攻天賦,日軍的艦炮幾乎摧毀了整個上海市,所有的樓房幾乎倒塌了,但是卻給了趙一曼進攻的機會。
他們會在瓦礫間、廢墟中快速行軍,她能帶著部隊迂回穿插在日軍後方,利用榴彈槍輕鬆摧毀日軍的炮兵陣地,補給點,給日軍造成了巨大的損失。但是饒是這樣,趙一曼也感覺自己的日子越來越難過。
帶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團指揮部,一群孩子遞上溫水,有敲腿的,有敲背的,有羨慕的拿著武器比劃的。
宋希濂皺著眉頭,指著熱水憤怒的說道,“趙一曼同誌,你瘋了嗎?你們竟敢煮熱水,你們想讓你們的後勤人員死在敵人的飛機的轟炸下嗎?我看你是被局部是勝利衝昏了頭腦,我要處分你。”
“大哥哥,你不能處分團長姐姐,我們有辦法燒熱水讓小鬼子的鐵鳥炸不到我們。”一個小鬼的紅著臉,學著其他軍人的樣子,對自己敬禮說道。
宋希濂鼻子一酸,造孽啊, 他們都是孩子,憑什麼讓他們上戰場,自己又沒死,男人們又沒有死絕,憑什麼讓女人跟孩子上戰場。
“那你說說,你們怎麼躲避敵人的飛機。”宋希濂盡量保持克製,流出笑容說道。
“團長姐姐讓我們多撿一些柴火,我們每隔幾十步就生一堆火,然後我們就藏起來,小鬼子來了以為我們在做飯,就扔炸彈,結果什麼都炸不到,等他們走了,我們在做飯。一來二往,小鬼子見撈不到什麼好處,他們就不來攪合我們做飯了。”小鬼的臉蛋紅撲撲的,興奮的說道。
宋希濂讚賞的看了趙一曼一眼,她打仗有一套,腦子也聰明,而且做人也很淡定,自己教育她的時候,她竟然一句話都沒有說,給足了自己麵子。
看到她疲憊的樣子,宋希濂愛憐的將自己口袋裏的一包巧克力遞了過去,這一幕恰巧被推門而入的臧克家看見。
“人生易老天難老,歲歲重陽。今又重陽,戰地黃花分外香。一年一度秋風勁,不似春光。勝似春光,寥廓江天萬裏霜。”臧克家嘴裏念叨著從校長那裏抄來的詩,得知趙一曼平安歸來,心情非常不錯,拿著烤地瓜準備好好的犒勞一下自己的女神,結果一進營帳就看見一個高大的男子,手裏拿著巧克力,正在往前遞。
臧克家立刻不樂意,也不看宋希濂的軍裝,上去就是一拳頭,“你想幹什麼,這裏是軍營,不是談戀愛的地方,你竟然在軍情如此危機的時候,談情說愛,我要像憲兵部告你。”
宋希濂捂著臉,愣了一會沒有反應過來,臧克家也傻了,靠,這不是師叔宋希濂嗎?自己竟然惹到了他,管他呢?勾引的女神,自己就跟他玩命。
臧克家梗著脖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小子,你竟然毆打長官,我要處罰你。但是看在你保護首長心切的份上,隻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可以不處罰你。”宋希濂握著半紅的臉頰說道。他看清楚了,眼前這個家夥是劉源的學生,文人一個,竟然跑到這裏給趙一曼當文書來了,可見癡情不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