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問世界上最擅長夜戰的國家,那肯定是中國,沒有之一。
日本雖然在火力上有很大的優勢,但是中國的指揮官卻會趁著夜色組織小規模的士兵突擊他們的陣地。
這樣在夜色中,日軍分不清敵人的位置,便會曝露出很多火力點。
而在他們火力點暴漏之後,便會遭受到猛烈的炮火襲擊,然後便會由數不盡的中國士兵衝進他們陣地,然後不計較生命代價的衝鋒。
你可以理解成人海戰術,也可以理解為那個時代的無奈。
正是因為如此,在抗日戰爭爆發之後,日軍雖然在各方戰場上有巨大的優勢,但是他們輕易不敢發動夜戰。
白天,觀察氣球、偵察機非得高高的,再加上炮火,想打那裏都沒有問題,但是打了夜間就差了很多。
火炮的威力會下降很多,而且還要麵對無窮無盡的人海戰術。
不過如今的日軍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幾乎所有的日軍都投入到夜戰中去,可以說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開始了。
夜晚,臨沂城燈火通明。
劉源靜靜的站在臨沂城上,眯著眼睛,打量著北方被戰火染紅的天空。
天欲使其亡,必先使其狂。日軍真的瘋了。
如果自己是日軍的指揮官會怎麼做?一副絕佳的作戰地圖出現在腦海裏,自己肯定不會這麼盲目的發動大戰。
而是趁著各地援兵未到之時,果斷放棄,轉手衝過胡鏈獨立軍的阻攔,與另一支部隊日軍常備第十師團合兵一處,撕裂中國在臨沂與藤縣之間的關係。
可是日軍的指揮官,明顯已經混了頭腦,看來自己這個腦袋在日本人的腦袋思維裏,果然還是非常值錢的。
不然他們怎麼會依然妄圖希望在援軍沒來之前,擊潰臨沂北部地區的中國軍隊,然後尋找機會,在臨沂與中國部隊決戰呢?
“捅板垣征四郎菊花的部隊準備怎麼樣了?”劉源對站在自己身邊的抗日鐵漢湯恩伯問道。
如今的湯恩伯已經比先前老實了很多。也沒有了在跟劉源過不去的心思。
湯恩伯望著漫天的火光,心裏充滿了對劉源的佩服,孤身前線,麵對十幾萬日軍大部隊絲毫不慌亂,以身做餌,誘敵深入,這真的需要一份勇氣,自己起碼是做不到的。
這也是便是將與帥的區別吧。
湯恩伯看到劉源一直看著自己,便知道自己很可能走神了。
副官在耳邊小聲說了兩句,湯恩伯回應道,“今天淩晨三點三十分。”
劉源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孫連仲擔憂的看著劉源,“司令,要不要從臨沂在派一支部隊援救獨立軍,我怕他們撐不住,讓防線崩潰,如果沒有人願意去的話。我願意擔當這個責任。”
胡鏈畢竟是西南軍的一份子,如果出了什麼事情,西南人心裏肯定會很不舒服,而且西南軍同氣連枝,雖然司令不知道出於什麼考慮,但是該幫還是要幫的。
“嗯!”劉源看了一眼孫連仲,他沒有想到這個前幾天就差跳著腳罵自己的漢子,現在竟然有這種想法。
“司令,我們軍團長累壞了,說胡話了。”參謀長於德水把孫連仲拉到一邊,現在孫連仲手下就剩下五千人,如果再打就成了光杆司令了,“胡鏈將軍那裏雖然危險,但是胡鏈將軍素來多智慧,肯定不會亂的,而且我們真的沒有多少力量了,就算我們這幾千人全都派到全線也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
孫連仲狠狠的瞪了於德水一眼,但是出於無奈卻沒有說什麼。劉源卻笑著調侃孫連仲說道,“我可聽說胡鏈這個小崽子在西南的時候,沒少調侃你老人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