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仆人慌忙磕頭道:“爺開恩,小人並不曾撒謊,小人的老爺正是皇商薛老爺,家中還供著戶部官憑。”

黛玉看向錦繡坊的掌櫃,那掌櫃的微微點頭,走上前向胤禟躬身道:“回這位爺,這位薛蚶公子正是皇商薛老爺的二公子。”

胤禟因知這掌櫃的是黛玉手下的人,方才沒有對他冷臉相對,隻沉聲道:“你所說的薛老爺是薛恭祖?”

那掌櫃的忙搖頭道:“回爺的話,那是已故的薛老爺的名諱,現今的薛老爺名為薛義德。”

那薛蚶聽到胤禟盤問起自家的身世,還以為他怕了皇商薛家,複又抖了起來來,扒著他家的仆人爬起來,抹了抹血肉模糊的臉叫道:“爺是皇商家的少爺,怕了吧,瞧你長得倒還可人,識相的趕緊給爺陪個罪,跟爺回家去,爺是個大方的人,隻要你伺候的爺舒服,爺便不和你計較。”

原來這薛蚶是個好男風養孌童的,常住於小倌館中,這一日正是為了給他新梳攏的小倌兒買衣裳,才會到錦繡樓來。他買了衣服正要下樓,卻看到輕巧的跑上來的青玉,一見之下薛蚶的骨頭都酥了,當下什麼也不去想,隻命他的仆人將青玉搶回家去。青玉身手了得,自不會讓人近身,一個旋風腿便將那些個家仆撂倒,胤俄見青玉被人圍攻豈有不管的,他瞧著是薛蚶指使的那些人,便衝過來揪住薛蚶便打。薛蚶和那薛蟠有的一拚,也是個混人,挨了打還惦記著要搶青玉,胤俄聽了大怒,一腳踢破窗子,便要將這薛蚶從樓上扔下去,卻被胤禟攔住了。

胤禟的血直衝頭頂,他平生最恨的就是別人誇他漂亮,隻飛起一腳,將薛蚶踢飛出去,直直的從破了的窗口衝出,“啪”的一聲重重摔在地上。錦繡坊的掌櫃的一聽這聲音,立時嚇得變了臉色,這薛蚶是那皇商薛義德的獨子,那薛義德極有來頭,便是金陵知府見了他,都是不笑不說話的。

黛玉也沒想到胤禟會這會做,這下子事情可真鬧大了,打傷人與殺人可是天淵之別,有道是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怎麼辦?黛玉掃了一眼二樓,見樓上除了錦繡坊的員工和自己帶來的人,便是十來個那些個薛家家仆。看到他們的少爺被人踢飛摔到樓下,薛家家仆都嚇傻了。黛玉心一橫,冷聲道“將此班惡仆盡數綁了,一個不許走脫。”

林家家仆立刻上前將薛家家仆綁了,等著黛玉的下一步吩咐。那錦繡坊的掌櫃都不知道如何應對了,看著黛玉,也不知該不該上前相認。這時林守宗安排了住處來錦繡坊接黛玉他們,見街麵上圍滿了人,他忙衝上錦繡坊二樓,跪地說道:“奴才來遲,讓主子受驚了。”

黛玉冷聲道:“薛氏賤民冒犯樂平侯,已被小侯爺下令處死,薛家家仆皆是人證,你拿了小侯爺的貼子將薛蚶送還薛府。他若要理論,隻管去金陵知府衙門。”

林守宗二話不說,應聲稱是,便帶著人將那薛蚶連同薛家惡仆送到薛府。黛玉又對錦繡坊的掌櫃說道:“砸了貴店的房子,爺自會加倍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