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恪淡淡說道:“如此賭局,不論輸贏都是甄某占便宜,甄某有何不敢?”

金三變哈哈大笑道:“好,甄先生果然痛快!”說著,他便伸出手掌,甄恪明白金三變是要擊掌為證,便也亮出手掌,啪啪啪三聲,金三變與甄恪擊掌為誓定下賭約。

擊罷掌,金三變笑著說道:“甄先生隻管等著金某的好消息。”

甄恪挑眉笑道:“難道金先生不怕甄某將你的事一字不落的回稟福晉?”

金三變哈哈大笑的反問道:“你會麼?”

甄恪淡笑道:“為什麼不會?”

金三變臉色一沉,將手放在雞翅木的大方桌上,瞧著他隻是輕輕的一放,可那張桌子卻被他印出一個一寸多深的手印,甄恪心中大吃之一驚,這分明是藏傳佛教的秘術,金剛大手印。這功夫極難練,練此功者在功成之前必得保持童子這身,否則便會氣血逆轉而亡。看這金三變留下的手印,他顯然隻練到第七層,若是真練成了,隻這麼輕輕的一放,那雞翅木的大方桌便要被他壓穿,生生切下一方手掌大小的桌麵。

“金某相信甄先生不是不識時務之人。”金三變隻微笑著說了這一句話,便拱手笑道:“金某不打擾甄先生休養,告辭了。一個月之後,金某會帶著四海四成五以下的股份前來。”

甄恪站了起來,隻裝出心驚膽寒的樣子,將金三變親自送到影壁之中,金三變攔著甄恪不讓他再送,便自走了。

看著小僮將大門關好,甄恪便快步走回屋子,坐在留著手印的桌子沉思起來。這個金三變臉上總是掛著笑容,可是他的笑意卻從來沒有深入到眼底,不論他怎麼笑,眉梢始終都有些微的向下垂,而且他的臉色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如果不是金三變已經完全控製了自己臉上的每一塊肌肉,那就是他易容了,臉上戴著麵具,他,到底是誰呢?

盡管康熙盡量封鎖消息,可是黛玉遇刺,雖然有驚無險,卻仍是把太皇太後,宜妃,和諸位阿哥福晉們嚇壞了。大家一得了消息便立刻趕去忠敬王府探望黛玉,一時之間忠敬王府門前車轎如雲,堵了半條街。

“玉兒啊,你可嚇死烏庫媽媽了,好孩子聽話,咱們什麼都不管了,隻安心養胎,你回頭就跟烏庫媽媽進宮,隻跟我一起住著,看那個不狗膽包天不要命的敢行刺到慈和宮裏。”太皇太後坐在黛玉的床邊拉著黛玉的手,一聽說黛玉遇刺,老太太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慌裏慌張的便催著讓人安排車轎出宮,急急來看黛玉。

這讓黛玉心裏非常的不安,她想起身,卻被太皇太後按住,一個勁的說道:“好孩子,不拘這些個虛禮,你隻好好安胎吧,要緊的是平安二字。”

已經有些顯懷的大福晉也說道:“玉兒,老祖宗說的極是,憑什麼也沒有平安的生下孩子重要。”

宜妃張羅著將祛風散寒的湯藥送到床前,親自喂到黛玉的口中,黛玉內疚的叫了一聲額娘,剛才在四方樓,她到底有些個任性了。宜妃笑著說道:“玉兒,額娘知道你是個性情中人,沒事兒,以後隻注意些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