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極慢,站在門外的大阿哥仗劍而立,從正午站到了亥時,始終沒有動過一下。隨著九重紅蓮業火的焚燒,天象開始變化,濃黑陰沉的劫雲從八方聚攏到止園的上空,而止園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有四道熾烈的光柱直射向天空中的陰雲,四道光柱在陰雲之上交織,將深夜中的整個止園照的如白晝一般。陰雲為光柱驅散,竟是無法在止園上空再次凝結。
隱隱的,黛玉耳旁仿佛響起了咆哮之聲,黛玉唇角勾起淡然一笑,自從和絳珠完全融合,黛玉便知道終會有這麼一天,前世今生的帳,也該徹底的清算了。黛玉成為地府之主,獨辟一界,終是為天上那人所深深忌恨,而且以後每一個人的兵解都將是一次逆天而行的舉動,天界,特別是天後,是絕不能容忍這種赤果果挑釁的。
離止園不遠的天寧寺中,那個從京城尾隨胤禩而來的老和尚神色陰沉的看著止園,他雖然沒有實證,卻也推測出,這止園裏住的就是愛新覺羅一家子。這老和尚不是別人,正是在京城西山小廟裏藏身的薛敬宗。
當日陳秋亭祖無計被擒之後,並未將薛敬宗供出,而薛敬宗發覺風聲不對,便悄悄離開京城,在塘沽住了下來,他無時無刻不在監視著大清皇室,卻始終沒有找到出手的機會,直到這一次,胤褆護送胤禩前來止園,途經塘沽的時候被薛敬宗發現,他才一路追了下來。因他是個老弱的和尚,胤褆便沒有將他放在心上,再者京城到江南的官道上從來都行人不絕,胤褆總不能懷疑每一個南下的人都是壞人吧。
薛敬宗看到止園上空的異像,便立刻離開天寧寺,到了離止園不遠的一個小樹林中,換了一身黑色的緊身短靠,在他的袖中,腰間,靴中,都藏滿了各種兵器。薛敬宗換好了衣服抽身走出小樹林。剛出小樹林,薛敬宗便被定住了,他的眼神裏透著無盡的恐懼。薛敬宗其實是個不世出的絕頂高手,他極自信,能一招製住他的人還沒有出生。可是現在,他的的確確被定住了。
一個容貌並不美麗的中年女人背著手站在薛敬宗的對麵,她不美,身上充滿了懾人的威嚴,薛敬宗雖然被定住,可是額上的冷汗還是滴了下來。
“你想殺了愛新覺羅家的人給你的妻子兒女報仇。”那個女子森森的說道。
薛敬宗無法動彈,隻能轉轉眼珠子。那個女子冷哼一聲說道:“放開你的心神,本後替你殺光愛新覺羅家的人。”
薛敬宗哪裏能相信,那個女子怒哼一聲,隻是舉手一揮,隻見薛敬宗對麵一個三丈多高的小山包被這女子夷為平地,薛敬宗大駭,眼神裏充滿了驚懼。那女子冷冷道:“還不放開心神恭迎本後。”
薛敬宗心道:“我被你製住了,如何能放開心神?”可就在一轉念間,薛敬宗發現自己又得回了自己身體的控製權。不等他有所行動,那個充滿威懾的女人便喝道:“還不快放開心神恭迎本後。”
薛敬宗隻覺得腦子裏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那個婦人進入薛敬宗的體內,先試了一下,然後不屑的輕哼一聲,“凡人,到底是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