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伊蠕了蠕嘴唇,長期為進水的喉嚨有些幹澀發癢,她看了眼手背上的吊針,那未知液體正在緩慢的流進她的身體,涼冰冰的,帶起一股不適感,遂又覺得既然能允許進入身體,應該能喝吧?她舔舔幹涸的唇瓣,顯得有些饑渴。
看見這一幕,蘇惜宇鬱悶的扯了扯嘴角,為什麼此刻他感覺自己能跟上時伊的思維節奏?她……是想要喝這個鹽水嗎?這尼瑪究竟是有多渴……
姑娘,你要喝水直說!我給你倒!
蘇惜宇發現自己真相了,同時動作麻利的拿起水杯給時伊倒了一杯水,“給,先喝點水,我倒是忘記你才醒來,應該很渴吧?抱歉,是我大意了。”
時伊點點頭,這個男人還是挺有禮貌的。接過水杯,有些嫌棄的看了又看,終是抵不過饑渴,咕嚕咕嚕,幾口下肚,水杯空了……
蘇惜宇本想說慢點喝,結果話還未出口,已經見底了。
這姑娘……
“我……確實,不記得了。”憑著原身本能的語言,時伊如是說道,盡管如此,她說得仍有些結巴,這是什麼語言?比奧爾柯德語還難學!身體本能的反應,讓她能完全聽懂眼前男人說的話,隻是要她自己開口說出來,竟是如此困難!
……
好吧,蘇惜宇這次徹底放棄了,他走上前按響了床頭邊的呼叫鈴,這種情況,還是叫醫生來為好。
主治醫生來得很快,是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男人,一身標準的白大褂,脖間還掛著一幅聽診器。張寧愚有些驚奇,這個病人從住院到現在,已經昏迷九天了。同她一起進來的少年已經被判定為植物人,他原本以為這個少女也會像少年那般,永久的沉睡下去,沒想到今天卻是毫無征兆的醒了過來。他頗為意外的看了眼蘇惜宇,隨即走上前,一手拿著小電筒,一手伸向時伊的眼部。
“你……”要幹什麼?時伊猛的抬起雙手護在身前,一幅隨時欲攻擊的人的模樣。
張寧愚腳步一頓,這時蘇惜宇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她好像失憶了。對陌生人的靠近,有一種很強烈的自衛意識。”可不是嗎,他差點被她的手刀劈到!隻是,一個普通少女真的會有這樣強烈的防範意識嗎?就算抵觸,也不會用手刀這種淩厲的做法。況且她並不是胡亂的劈,而是有針對性的劈!
想到這,蘇惜宇眼中閃過一絲暗光。這個少女,似乎沒有表麵上那麼簡單!
“別緊張,我是你的主治醫生,我隻是想替你做個檢查。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張寧愚說著,一邊指了指他胸前的醫生證,他的語速輕柔緩慢,讓時伊不自覺的放下了心裏的戒備,然那一雙眼中仍帶著一絲警惕。
一番檢查後,張寧愚笑著說道,“沒什麼問題,你恢複得很好。隻是臉上這塊燒傷,就算皮膚再生,以後也會留下疤痕。”說著,不免有些遺憾,一個姑娘家臉上有道疤,相當於變相毀容。
“醫生,那她為什麼失憶了?”不僅失憶,智商也讓人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