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驍在院中練武,一口耀鱗閃電劈被舞得呼呼生風,人隨刀走、刀伴人行,人與刀融為一體。
梁驍身穿玄色短衫,腰紮板帶,寶刀上下翻飛,甜兒在一旁看著,隻見梁驍的黑影與刀光的白影交錯難分,看的眼花繚亂。
甜兒對武功沒有興趣,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趣,便回身去了書房。
在書房裏,聽到外麵“劈啪”的聲響,知道梁驍又舞弄起了長鞭,甜兒嫌吵,挑了幾本書抱在懷裏,準備回自己屋裏看。
甜兒剛踏出書房,就看到梁驍的長鞭上下舞動得密不透風,梁驍英姿颯爽的姿態和健碩的體格,讓甜兒情不自禁的叫了聲“好”。
梁驍聽見,舞得更帶勁了,長鞭幾次從甜兒前方揮過攔住去路,甜兒看出他是存心戲耍自己,心一橫,徑直朝前走去。
突然,一鞭照著甜兒飛來,甜兒嚇得大叫一聲,正巧身旁有一棵樹,便扔掉手裏的書,一下子躥到樹後躲起來,說時遲那時快,一鞭“啪”的抽打在樹幹上,聲音脆而響亮,聽著便知力道不小。
梁驍長鞭揮出時本是想與甜兒嬉鬧,阻住她去路,他已經目測好位置,手上又有準,不會打到甜兒,卻不想甜兒真的被嚇到了,趕緊丟下長鞭,跑過去看。
甜兒已然花容失色,呆在那裏兀自心驚,梁驍攬住她肩膀,哄她:“我和你鬧著玩的,別怕了……”
甜兒一下打開他手臂,眼中湧出淚水,哭道:“你嚇死我了……”
“好了,我錯了,以後不這樣嚇你了。”梁驍柔聲哄勸。
這時已經入冬,甜兒見他隻穿了單衣,剛才練武又出了一身汗,擔心他著涼,忙幫他擦汗,心疼又生氣的催他去穿上厚衣服。梁驍見甜兒仍帶著怒氣,便不去換衣,抱住甜兒肩膀,在她耳邊溫存絮語,甜兒遂破涕為笑;感受著他升騰的男子氣息,不覺間心神蕩漾。
兩人在院裏像小孩似的,你打我一下,我打還你一下的嬉鬧著,小廝來報:“驍少爺,老爺請您和甜小姐過去。”
甜兒幫梁驍換好衣服,一起來見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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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在園圃裏看著含苞待放的臘梅,和顏悅色。看甜兒身子單薄,不住打著冷戰,便前去書房。
“下月初,就是文小姐十八歲生辰了,文大人的意思是要大辦壽宴,廣邀官士紳賈。還有十天,驍兒,你好好準備份壽禮,那天你跟甜兒隨我一起赴宴,你挺大個人了,又是有了功名的,這場麵上的事該好好長進長進了。”老爺語重心長地對梁驍說。
梁驍點點頭,有看了看甜兒。
甜兒對老爺說:“老爺,月底月初是銀樓對賬的日子,我得去店裏,恐怕……”
“就差那一時半刻的不成?赴完宴再去銀樓,有二掌櫃和夥計們盯著呢。一起去,不然這小子心也不在那。”老爺有些不悅。
梁驍知道因甜兒落水一事,兩個女孩勢如水火,自己也不願她倆再接觸,免得又給文竹向甜兒下手的機會,於是說道:“文竹心裏愧疚,不願見到甜兒。”
“愧疚,因為什麼?”老爺問,他之前知道甜兒落水,但是梁驍和甜兒並沒有告訴他此事是文竹所為。
“因為——”梁驍剛要說,被甜兒攔住。
甜兒接道:“因為——一些瑣事。”
“瑣事。”老爺若有所思,猜到是兩個姑娘爭寵,“甜兒啊,你是個知書達理的姑娘,又讀了這麼多年書,總聽過‘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吧?既是瑣事,便不要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