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才來廣州打工好幾年了,至今還是趙匡胤的兵器——光棍一條。有一天二老打電話嘮叨阿才:“兒子,你就二十五六歲了,也不操個人終身大事,該處個對象帶回來讓爹媽看看啥!”阿才在電話裏回答說:“爸媽,您們別擔心,兒子改日就帶回個靚麗媳婦讓您二老看個夠。”
要說廣州漂亮女孩多的是,可就是與阿才無緣。情人節這天,廠裏老總開恩,放了一天假,讓年輕人們都出去自由活動活動,找個情侶開開心。阿才高興得差點跳了起來,心想:這次機會可來了,我阿才得在情人節這天抓個美妞兒做對象,帶回家哨哨二老的眼珠子呢!於是,阿才就把皮鞋擦得鋥亮,頭發梳得烏黑,身上還揣了1000多塊錢。他衣著一新,興高采烈地出了門。
當阿才走到廣場時,一個手提小坤包的年輕女郎微笑地向他打招呼:“大哥,今天是情人節,怎麼沒帶情侶呢?”阿才見這位妙齡女子生得楚楚動人,貌似天仙,還主動與自己搭訕說話,心中不禁暗喜:嗬嗬,我阿才今天莫非真的走上桃花運,遇上意中人了?他滿臉堆笑地回話說:“我是個來廣州打工的異鄉人,哪有什麼情侶啊。”他也問那女郎:“你怎麼沒帶男朋友呢?”那女郎順水推舟地說:“我和你一樣,也是來廣州打工的異鄉人,還沒男朋友呢。”女郎便靠近阿才身邊悄聲道:“大哥,你我都是單身,情人節這天,咱倆何不結為一對情侶,去走走玩玩呢?”“好哇,我也在這樣想呢。”阿才還大方地說:“小姐,今天是情人節,情人節總得有情分,消費我包了。你餓了吃啥我買單,不要你破費一分錢,我還要送你一份情人節禮物呢!”“大哥,你真好。”那女郎還“吱溜”吻了一下阿才的臉腮。阿才第一次見這第漂亮的美女吻他,全身都麻麻酥酥的痛快。
阿才與那女郎牽手並肩漫步走到一涼亭時,她說有點累,要在亭子裏歇歇。阿才滿口答應了。一進,二人就在亭子長條椅上坐了下來。女郎還親昵地依偎在阿才懷裏,她問阿才多大年齡了,是哪個省的,家裏還有什麼人?阿才都如實說了。阿才又回問女郎多大了,是哪個省的?女郎說她今年21歲,和阿才還是一個省的老鄉呢。女郎用纖細的嫩手撫摸著阿才的身子和臉蛋說:“大哥,我們今天能相遇,也是千年緣分,又是一個省的人,你心也好,我想做你的女朋友,你願意不?”女郎主動這樣提出,阿才何樂而不為,他高興地抱著女郎要親吻,被女郎用雙手推開了。說:“廣州是文明城市,男女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親親抱抱。”這裏,女郎從小坤包裏拿出兩顆用彩紙包的小糖塊,說:“大哥,我這兒有兩顆‘定親糖’,紅(紅膠紙包的)為男,綠‘綠膠紙包的’為女,你吃紅,我吃綠,以表示你我今天就正式甜甜蜜蜜地成為一對一見鍾情的好戀人。你快吃下去吧,看誰咬得響、吃得快,心窩最甜蜜呢!”阿才接過那紅彩紙包的糖塊放在嘴裏就“格嘣格嘣”咬碎咽下了肚,連連說:“好甜,好甜,甜到心尖上了啊!”沒幾分鍾,阿才就迷迷糊糊倒在長椅上睡著了。
過了半個多小時,阿才醒來一看,那女郎不在了,又一摸衣兜,裏麵裝的1500多塊錢和新買的一部高級手機全沒了。這時,他才如夢初醒,知道中了美女計,那顆用紅膠紙包的糖塊中粘有迷魂藥。阿才後悔莫及,他氣憤地仰天大罵:“你個不要臉、沒良心的臭女人,騙老子說是一個省的,其實老子知道,你就是廣東貨。哼,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認識你,黃頭發、大豐胸、高個頭、白皮膚,遲早碰上了,非抓你送派出所不可!
(原載廣州《西江月》2007年第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