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大山回到家裏對老婆說:“今天我在田間幹活,聽到幾個過路人說,現在世界上好玩的東西很多,我也想出去尋找一樣玩玩行不?”老婆說:“隻要你有那個雅興,能尋找最好玩的東西你就去唄。”於是,大山就放棄農活不幹,走出山溝,去尋找那最好玩的東西。
大山走出山溝後,發現一農家門前場子圍了許多男女老幼,他近前一看,原來是一個遊鄉玩猴的,大山感到好奇,認為猴子這家夥聽話好玩,評價叫它幹啥它就幹啥,鑽圈、騎車、翻跟鬥樣樣都精。他便擠到人前,伸出雙手去戲摸猴子的頭,沒想到那猴子見了他這個陌生人就“喁”地一聲,用爪子抓破了大山的手背,流出了血。大山吃了個啞巴虧,在心中直“呻吟”地想,猴子這家夥挺壞,不好玩。我再去尋找其它最好玩的東西。
大山又走了一段路,見四個人在那兒玩撲克,玩得既開心有趣又嚴肅認真。大山上前答訕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麼?”玩牌人頭也不抬的回答道:“鬥地主”。“鬥地主?”大山心中一驚,啥年代了,怎麼還在抓階級鬥爭鬥地主呢!他又問:“你們中間誰是地主?”玩牌人說:“誰是地主沒個固定,你要參與撿牌玩牌,你就是地主!就鬥你!”“鬥我?”大山怕當地主挨鬥,撥腿就跑了。
大山走到一個小鎮街頭,又發現四個人圍著一張木桌四方,桌子上壘著像小塊米糕一樣的東西,每人麵前還放著不少的鈔票。大山指著桌子上的小塊“米糕”問:“這是什麼東西?”搓麻將的人說:“是什麼,你沒見過?”大山搖搖頭說:“從來沒見過?”搓麻將的人介紹說:“這是麻將,世界上再也沒有比它更好玩的東西了。你要想玩,我們教你,學會了,玩它既消遣又贏錢,開心、過癮哩!”
大山一聽心裏癢癢了,認為這就是最好玩的東西,決定就學玩麻將吧。
大山“拜師”學會了玩麻將後,就像吸毒人一樣上了癮,戒不掉,一天不玩則手發癢,三天不玩就患疾病,賭資由小到大,越玩越凶。
在賭場中大山還屬新手,十賭九輸,沒三個月就將家中好幾年種田賣糧積蓄的錢輸光了。沒辦法,又變賣耕牛、家產和房屋。老婆見他原來老實巴交,埋頭種田,如今卻變成了賭鬼浪蕩在外,常不回家。就好言相勸他改掉惡習,回到山溝,以農為本,養家糊口。大山不僅不聽,還打罵老婆。老婆見他賭博成性,不可救藥。就一氣之下,帶著孩子離鄉乞討。後來,大山越賭越輸,欠下一屁股賭債,再也無法償還了。他不由在心中反思著,自從尋找到最好玩的東西後,還沒“玩”到一年光陰,多年的積蓄沒有了,家產房屋沒有了,老婆孩子沒有了,我也應該沒有了。於是,他就尋了短見……
(原載吉林《民間故事》2004年第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