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靈王站了很久,他隻想靜靜地陪著天舞,即使天色將暗吉時將至,終於還是不忍心開口喚回天舞的神思。
“啟稟靈王,宮外有一個女子求見靈王和天舞皇後,她說她叫玉凝露,說隻要報出名字皇後便會見她。”
聽見了侍衛的打攪,被玉凝露這個名字換回了神魂的天舞,轉身便看見了披著白狐披肩的靈王,麵對他千年不變的癡情眼神,天舞的心絲毫沒有溫暖的慰藉,反而有種愧疚。千年前,自己負了他,千年後,自己雖然成為了他的皇後,但最終依舊還是負定了他,隻因為,從來,天舞的心都隻在魔膺身上。
“露兒?她怎麼來了?”
已經從天舞口中得知一切的靈王緩步走到了天舞的身側,伸手便握住了失而複得的珍寶,滿眼的溫柔更加靡深。
“許是有話要和你說吧,她已經是膺的皇後,已經無法象往常般的進出金殿,走吧,我陪你去見她。”
一句,膺的皇後,再一次讓天舞的心微顫,讓她被握緊在靈王手中的手更顯得冰冷。
深深地歎息,靈王卻依舊還是緊緊握著天舞的手,當然知道天舞的心有多痛,當然知道她依舊隻愛膺,她的心時隔千年依舊沒有能給他分毫,但他卻不再是千年前的靈王,他的心底真的不再有任何的嫉妒和瘋狂,隻有對天舞為天下大義放棄幸福的濃濃憐惜。
那道金色的宮門在夕陽琳琅的金色暈染中,更顯得柔和且聖潔,讓這處距離仙界一步之遙的金殿更顯得靈氣逼人,而當宮門隨著重重的門軸聲漸漸打開,當一身潔白的天舞和披著白狐金袍的靈王握著手出現在視線裏,玉凝露的眼中卻隻有靜靜的冰冷。
她已經換上了正紅色的錦紗,這身隻有陰罡皇朝皇後,或者陰罡皇朝嫡係魔女才能加身的錦紗,而她的手上依舊握著楚天易的玉笛,握著這個可以用玄天符咒催動而出現能幻滅魔道精魄的笛音的寶物,這樣的組合,實在是很妙,也很滑稽。
“露兒,真的是你?你怎麼來了?”
若不是手一直被站定在九重結界最深處的靈王緊緊握住,天舞很可能就跑出了結界,直接站定在了露兒的麵前。
耳中聽著天舞關切的問話,玉凝露竟然沒有立刻回答什麼,隻是將視線從靈王始終握著天舞的手漸漸轉到了靈王的臉上,接駁了他充滿寒意的注視。
嘴角,緩緩帶起了一抹輕蔑,一抹讓天舞很陌生的卻又似曾相識的表情,終於,玉凝露還是將眼神劃向了天舞,還是一身潔白,還是一片柔弱,還是,一眼純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