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視一周,天舞立刻看見了端坐在大軍最前列的雪白身影,一直在奮力廝殺不眠不休的靈王始終沒有能見到魔膺,此刻,他也因為日落而漸漸失去了靈力,他握緊在拳心的權杖已經不再能發出魔道靠近便灰飛的金色華光,眼看著那些噴薄著血霧的血罌粟已經蔓延到了神駒的腳下,牢牢鎖住了它的去路,神駒隻能不斷嘶吼,提醒主人這近乎無法再挽回的危險。
就在所有正道人士都徹底心灰意冷,也都準備用自己最後的靈力自盡,不讓血罌粟迷惑自己入魔的危急時刻,每個人都聽見了神獸的嘶吼,眼前突然閃起了一道紫色光幕,逼得他們不得不閉上眼睛,再睜開眼睛,他們便已經在四夷金殿的宮門口。
隻有一個人沒有閉上眼睛,卻用著最急速的反應,用盡了最後一點靈力,阻止了四魔將聯手的念力,沒有讓自己隨眾人一起被魔力帶回四夷金殿,在紫色光影消失後,依舊靜靜的坐在神駒上,凝視著四魔將身前那道白色身影。
再見麵或若隔世,但縱使隔世千次萬次,靈王也絕不會丟下天舞,正是這份近乎融入他血液裏的執著,成就他對天舞的感應,讓他在天舞出現身際的瞬間便做出了最急速的反應,終於順利留在了當場。
絕不會再讓四魔將因為靈王一個人再興師動眾的動用需要大傷元氣的念力,凝視著靈王,天舞知道,她也不必那麼做,如果,靈王能做到尊重她的決定,那麼,她也該尊重靈王此刻的抉擇。
被眼前發生的一切震懾的愣神的魔眾們終於還是緩過了神,望著四神獸和四魔將都嚇傻了眼,那些操縱著血罌粟的妖姬更是慌神不已,但她們卻都沒有退後一步,因為她們知道,血魔一定已經知道了一切,她一定會很快現身的。
天舞她們當然也知道,血魔隨時會出現,所以,並不敢怠慢,四魔將很有默契的分別衝向了東西南北,守住了八卦陣兩個生死門的一個方位,阻止著血罌粟花和魔眾的向外擴張,而天舞也將視線從靈王收回,用念力催動了四色錦帶,將一束精光射向了寒池,逼得玄門漸漸的打開了一道縫隙,隻此一道縫隙便已經足夠,當天舞輕輕擺動柔夷,讓衣袖稍稍有些擺動,立刻玄門中的碧波立刻就似一注噴泉般的飛向天際,隨時會在天舞的念力下化成了漫天的飛雪飄向地麵。
“露兒,玲瓏,你們四個退後,這些雪花,你們也受不得。”
“不用管我們,天舞,你現在不可以有婦人之仁,比起天下蒼生,我們根本不算什麼。先召喚出琉璃門要緊。”
“哈哈哈哈-------真是好笑,若不是親眼看見你們幾個身上披著的護法錦袍,單聽你們的這番話,任誰都想不到這話出自聖君身邊最忠心的魔將之口。聖君,你自己看見了,這就是你的好兄弟,他們可都是為了天下蒼生在盡力阻止著我們皇朝一統天下,甚至不惜讓這個女人處心積慮害死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