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咱們還是找人問問吧!”在拐了八條街十二條胡同後,夏正陽還是放棄了掙紮。
“我記得明明是這一片的!”傾九城叫得很委屈,“為什麼就找不見了呢!”
夏正陽隨手拉住一個買菜的大媽,“阿姨你好,我問一下,你知道風水堂在哪裏嗎?”
“那不就是嗎。”大媽指向一處。
那是一處破的看上去快倒掉的老宅子,斑駁的白牆,門口兩隻長了青苔的石獅子,一隻大黃狗趴在那哈氣。
像地主家。
跟印象中仙氣的畫麵不一樣。
“我就說在這一片的吧!”傾九城高興的往裏走,嚷嚷道:“有人嗎,有人在嗎!”
進了門口,裏麵是一個小天井,腳下溪石地,磨的光滑,幾盆蘭花翠綠翠綠擺在兩側。
似乎沒人回應。
連著小天井的,就是一個大的大堂,不過與印象中的古宅又不一樣,沒有檀木太師椅,隻有幾條很普通的長條凳,沒有擺設方位,像看完露天電影後就那般亂七八糟扔下了。
夏正陽注意到,這裏的隨意與生俱來。
傾九城突然瞧見角落的地上躺著一個人。
他光著膀子,臉上蓋著一本破書,地上的草席看上去也有些年頭了。
這讓傾九城寒毛都豎了起來。
大堂裏略顯潮濕,泥土地上有一層要成又沒成的青苔,綠綠的,可男人隻鋪了草席就躺在了那。
有點滲人。
均勻的呼嚕聲這才傳入二人耳中。
夏正陽走了上去,喚道:“大叔……大叔。”
“嗯?誰啊?”那人驚醒,流著哈喇子爬起來,還一副大夢初醒魂沒回來的樣子。
“這裏是風水堂嗎?”夏正陽問道。
“是啊。”那人看上去還年輕,大叔肯定是叫錯了,也就二十出頭,細皮嫩肉,膚色偏白,像很久沒見過陽光,偏偏是這樣的人光著膀子一身粗獷,“我是這裏看門的,你們找誰?”
看門的?傾九城一頭黑線。
停屍房裏看屍體的吧?
那人撈起長條凳上的t恤,穿上,終於不像屠夫了。
像幹瘦跑堂的店小二。
“我們來算命的。”夏正陽也有些懷疑,這裏怎麼看都不像是正兒八經算命的地方。
“算命去門店呀,來總部幹什麼?”那青年一臉錯愕:“這裏不接客的。”
“總部?”傾九城差點就沒忍住噴出來。
一座破破爛爛的地主家宅,是什麼勇氣被他喚作總部的。
夏正陽也是一臉尷尬,退意萌生:“那請問一下,算命的門店在哪裏啊?”
“在……”那青年瞥一眼夏正陽,突然愣住,幾秒後話鋒一變:“其實我也會算命的,你們要不要試試?”
“免費的。”
傾九城聽出來了,後麵這句免費的才是他想說的重點。
像還沒出師的學徒,隻有提前說免費服務才會有人上鉤當試驗品。
那青年見麵前的二人還在發愣,連忙跑去角落裏搗鼓出來一件東西。
那是一個普通竹簽筒,原色應該是大紅,也許是年代久遠了,紅漆斑駁掉的差不多了,露出竹子的原色。
簽筒裏隻有三支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