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棋局被那清風道骨的來人推翻,人已離去,而邋遢老人卻還在,蹲著的宋婉君坐上了石凳,與那邋遢老人相對而坐。
“還真是他呀!”烈蘇張大嘴巴,不敢置信,怎麼都無法想象風水堂的總師會是那副模樣,沒有風骨也就罷了,還長得跟退休的殺豬的似的。
“宋家的小娃娃。”那邋遢老頭眯著眼睛笑眯眯問道:“你找我什麼事呀。”
看那模樣,他對宋婉君不陌生。
“怎麼看著他對宋婉君有點溺愛的感覺在裏麵?”李子木識人無數,一下子就從小娃娃三個字中嗅出了重點。
“宋家權勢滔天,這不奇怪。”夏正陽倒是很能理解,都說強強聯手,才能走上通天路,這是不變的道理。
“老孫頭,你的小日子過得倒是很舒坦啊。”宋婉君撇撇嘴,“跟人下下棋,再調戲調戲小區裏有點姿色的老婆婆,活的比皇帝還瀟灑呢。”
“哈哈,過獎過獎。”老孫頭伸長脖子四處看了看,又道:“這外麵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情嗎?這次你帶的人有點多呢。”
“世道太亂,出門危險,總要多帶點人的。”宋婉君看向老孫頭的眼睛裏有些哀怨,“我爸彌留之際,還想著你會去看他一眼,結果到了他下葬那一天,你都沒有出現。”
“塵歸塵土歸土,我和他總有一天還要在地下見麵的,又何必急在一時呢。”老孫頭嗬嗬笑著。
聽到這些話,烈蘇差點把眼珠子給瞪出來:“長得跟殺豬似的,嘴裏卻說出這種跳出凡間的話,好別扭啊!”
“好了好了,我爸的事先不跟你算賬,今天來是想跟你問個人。”宋婉君的兩隻手撐在石桌上,支住了下巴,看向老孫頭的眼睛一下子進入十分空洞的狀態,“有一個叫韓京雪的,你有印象嗎。”
“韓京雪啊?”老孫頭明顯一愣,似乎在這種時候聽到這個名字而且還是從宋婉君嘴裏說出來的很有一些意外:“她怎麼了?”
“她來京門城了。”宋婉君一直看著老孫頭的眼睛,實在沒分清楚他在聽到這話後的發愣到底是裝傻還是真不知道,“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沒人跟我說啊。”老孫頭愣愣的問道:“什麼時候?”
“可能有些日子了,具體我也不清楚。”宋婉君有些自嘲的笑道:“像她那樣的大高手,我一個普通女人怎麼能知道她是什麼時候摸進城的。”
“普通女人?”烈蘇暗自咂舌:“臉皮有夠厚的。”
“你來想問她什麼事?”老孫頭雖然看上去像是沒有腦子的,可突然間竟仿佛是想起了什麼,一臉的戒備,隻是隱藏的比較好,夏正陽隻是從他一閃而過的眼神中嗅出了一點感情波動。
夏正陽終於知道宋婉君為什麼與他說話要盡量靠近,而且眼睛一直望著。
因為這樣如此不顧外形的人,很容易就會被他的外表所欺騙,隻有緊緊盯著他的眼睛,或許就能預判出什麼。
宋婉君像是在與老孫頭做著沒有棋子的對弈,“你想說什麼我就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