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省廳打來的電話……”楊歡的臉色極度難看，說話更是吞吐，仿佛連他自己都不太敢相信自己接了那麼一個電話，“是、是……是上麵打的電話。”
聽到楊歡那斷斷續續的話，所有人的心髒又是緊了緊。
楊歡說什麼也是在派出所裏混了十幾年的老油條，平時所裏也不是沒有省廳的領導下來檢查，可也從來沒有見過他有這副模樣，就跟見了鬼一樣。
“上麵打來的電話？什麼上麵？”梁寬有些抓狂，恨不得掐住楊歡的脖子使勁晃讓楊歡一次性把話說清楚！
“就是上麵啊。”楊歡的老臉抽搐著，仿佛也是到現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國護局……”
“什麼！？”梁寬頓時失聲。
整個監控室裏的呼吸驟然全部停止。
國護局隻是一個簡稱，全稱有很多，最讓大眾熟知的一個就是國土安全保護局。
一個小小的賭博事件牽扯出國護局的電話，所有人都不敢置信。
“你是不是瘋了？”梁寬暗自咽下一口唾沫，眼睛死死盯著楊歡。
“我也想聽錯啊。”楊歡被梁寬盯到快哭了，手腳局促著無處躲藏：“可是電話那頭的人說他現在正在省廳，我看了，座機號碼確實是省廳裏的電話……”
“怎麼會這樣！”梁寬差點瘋了，如果剛才還存在著楊歡被一個騙子電話給騙了的話，那現在已經沒有辦法解釋了，因為騙子不可能有機會拿省廳的電話打過來。
鈴鈴鈴，電話再一次響了起來，震得所有人渾身三顫。
楊歡手腳冰冷的看著電話，邊上的同事下意識往更遠的地方挪了挪，很顯然，現在自己距離電話最近，那麼這個該死的電話又得是自己接了。
楊歡咽下一口唾沫，按下免提鍵，彎曲身板，聲音顫抖著對著電話：“喂，我是楊歡。”
“為什麼還不抓人。”電話那頭出現一個渾重的聲音。
電話被按了免提，整個監控室裏的人都清晰聽到那個聲音。
“梁科長人在這裏，他需要確認一下你的身份……”楊歡硬著頭皮回道，其實心裏一百個不願意相信眼下的事情，梁寬是自己的靠山，如果梁寬被抓了，那麼等同於自己也沒有好下場，如果說梁寬是另外犯了事情那還好說，可要是就因為今天的事情驚動了上麵，那麼等待自己的隻有死路一條。
“你讓他過來。”電話那頭沒有任何猶豫。
“梁科長……找你。”楊歡觸電般逃離電話機旁，把位置讓了出來。
梁寬深吸一口氣，整了整上衣，大步走了上去，盡量穩住聲音對著電話機說道：“我是梁寬。”
“我讓你們省廳的領導跟你說。”電話那頭的聲音突然消失，很快，又重新出現一個，而這聲音，不僅梁寬熟悉，就連楊歡都有些耳熟！
“梁寬，你怎麼回事！怎麼能做那麼愚蠢的事情！你還是搞情報出身的！你難道不是那麼做的嚴重後果是什麼嗎！”電話那頭的聲音越來越嚴厲，差不多就快要破口大罵了，隻是很快那人似乎意識到在電話裏說這些東西不太合適，於是深吸一口氣似乎壓住了內心的怒火，“我現在命令你原地接受調查！……楊歡，楊歡人呢！我命令你馬上把他銬起來關進拘留室裏，我這邊會派人過來接收！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