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燈瞬間就見到坐在沙發上的幾人,陳東來看上去並沒有意外,仿佛在黑暗中就已經知曉是誰來了。
陳東來把手中的鑰匙丟到門邊的鞋櫃台上,彎腰取出一雙拖鞋,細細的脫下腳上那雙很便宜的球鞋,然後換上了拖鞋,安逸的就像是回到家準備享受難得的輕鬆。
烈蘇神色古怪的看著換拖鞋的陳東來,實在無法想象為什麼一個身體比鋼鐵還要硬的武者在一個人的時候竟是把日子過的如此精細,看上去比女人還要精細,連換下的球鞋都要仔仔細細的擺進鞋櫃中。
“對不起,我們進來的時候發現沒有那麼多的拖鞋,所以……我們就直接走了進來。”說話的是夏正陽。
換好拖鞋的陳東來看一眼說話的夏正陽,知道他就是自己剛才在黑暗中唯一感知到的那股陌生氣息,“沒有關係。”
至於其他三人,陳東來很清楚,如果他們在黑暗中有意屏蔽屬於他們自己的氣息,自己是很難發現的,也隻有這個剛剛說話看上去像是學生的少年,才會沒有任何戒備的坐在一張陌生的沙發上。
見到陳東來換好拖鞋後竟然走到了飯桌邊,打開菜蓋似乎是想要把昨天的菜熱一熱,烈蘇終於是忍不住了,問道:“你不奇怪我們怎麼會這麼突然的出現在你家裏?”
“我隻是一個默默無名的小人物,韓宋兩家的家主要是想找我一定會輕鬆。”陳東來果真就如烈蘇猜測的那樣,一手一盤的端起了飯桌上的菜,走進開放式的廚房中打算把菜熱一熱。
烈蘇還能看見,那是一盤青菜,一盤紅燒帶魚,都隻剩下了一半,烈蘇實在無法想象,一個給沈陽打工的,或者說被沈陽看重的人,生活竟然還是如此的節儉。
啪,又是一聲,陳東來在廚房中打開了煤氣。
烈蘇瞠目結舌的看看夏正陽,又看看沒有說話的宋婉君與韓京雪,咽下唾沫,“他到底是神經病還是天才?竟然在這個時候把咱們當了空氣……”
“他是天才。”韓京雪輕輕說著。
“我同意。”宋婉君頭一次認同韓京雪的話,兩隻靈動的眼睛越過飯桌,進入那開放式的廚房,直接落在陳東來那看上去十分單薄的軀背,“我現在相信秦言的話了,那個腎虛的確實想要讓他成為守護,而且……他很合適。”
“怎麼看出來合適了?就因為低調?沉穩?”烈蘇嘶一口冷氣,“在二層樓的時候,他可是很火爆又裝逼的。”
“那隻是他在那種環境下不得已需要出現的狀態。”宋婉君的眼睛連眨,似乎在重新認知那個正在熱菜的武者,“現在的他才是真正的他……可怕的讓人心悸。”
“你都會害怕?”烈蘇又無法想象了,一個宋家掌門人,要什麼有什麼敢捅天的主,竟然在一個郊區農戶家裏說出了這樣的話。
“廢話,我又不是不死之軀,難道我不應該害怕嗎。”宋婉君白了一眼烈蘇,歪著腦袋再次看向陳東來,“他現在的狀態著實讓我害怕啊……可以低調到如此令人發指的地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