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寬依然無話可說,倒也不是真無話可說,實在是被嗆的沒有還嘴的餘地,對方說的直白又簡單,處處占著理。
“等著吧。”夏正陽瞥了一眼梁寬,徑直朝外走去,秦言神色古怪的看了看席間發愣的人,跟了出去開車門。
見到氣氛多少有些尷尬,柳化暗地裏暗爽,卻還是要揉開這壓抑的空氣,起身走到梁寬身邊,說道:“梁科長,你也別跟一個孩子計較了,他這年紀能懂什麼人情世故啊,對吧,咱們這年紀的時候也是少不更事,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全憑喜好來,而且這年紀正是爸媽的話不聽,老師的話不聽的時候,心裏就隻有朋友最重要,所以啊,你也別覺著他是在針對你……他應該是完全沒有那個意思的。”
梁寬聽到柳化的這席話,又差點一口氣沒緩上來直接背過氣去,柳化最後幾句話不說還好,可這說了,簡直就是提醒了所有人,而很明顯,梁寬知道夏正陽就是故意的!就是在針對自己!就是在報複自己!不論是派出所的事,還是調查夏至集團的事!他就是存心的!
明知道對方要故意針對自己,卻又不得不上去!要不然領導被人打臉了,自己這做小的要是不上去,將來的局麵就更不好說了!可上去了,就被左右扇臉打的說不出話來!邊上還有一個就等著看自己笑話的柳化!
“好啦好啦,梁科長你就別生氣了,大人不記小人過,來來來,坐下。”說著,柳化就扯著梁寬坐下。
梁寬盡管知道柳化也沒安什麼好心,可是現在隻有他給自己一個台階下,而且剛才這幾句話聽著還算順耳,也就順勢坐下了,鬱悶的拿起麵前倒滿了白酒的杯子,仰頭一飲而盡。
“小梁,沒什麼的,少年嘛,都喜歡意氣用事,大家都是過來人,也就別計較啦。”中年男人似乎是給自己找了一個台階下,僵硬的表情稍稍緩和了一下,勉強笑道:“他其實說的也沒有錯啊,我們這幾個人跟他沒什麼交情,又是頭一回見,而那幅畫很明顯是能當傳家之寶的,總不能一見麵就讓人家把心窩子掏出來給咱看,對吧,別生氣了,坐下坐下,等會他回來了要是看見你還板著臉,說不定他一生氣吧掉頭就走了,那咱們看不著那畫可真就虧啦。”
“是是是,我聽您的。”聽了中年男人的話,梁寬心口的那團淤血似乎都被揉開了,全身鬆了一口氣,總算覺得自己那張臉剛才被個少年抽的啪啪響也沒白抽。
很快,夏正陽重新走了回來,拎著那張裱好的梅花。
一見到夏正陽單手拎著那隨意的模樣,中年男人忍不住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又忍不住的起身,緊走幾步,到了夏正陽身前,臉上的肌肉還在不由自主的抽著,“我說小兄弟啊,你這畫可不簡單啊,當心點啊……別真摔了。”
“摔了重新裱過就是了。”夏正陽神色古怪的看了看中年男人,繞過他走到自己坐的位置,騰一聲把畫立在了飯桌上。
對麵那兩位老者頓時瞪大了眼睛瞧著畫,身子不由自主的越伸越長,胸口就快壓到了那盆高出其他菜不少的湯盆上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