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墨本來想留在醫院等如歌醒來的,但被一個急促的電話催回了家。
現在的醫院裏隻剩下如歌一個人,她茫然無助,清澈的眼裏全是緊張和慌亂,薛紹去了哪裏,他到底怎麼樣了?
她想都不敢想象,要是薛紹出了事……
不,他那麼堅強好勝的一個人,他絕對不會有事的!如歌拚命的安慰自己。
薛庭!突然,如歌腦海中蹦出這個名字,拉回了她的理智,對,薛庭的私人醫院,那裏有薛庭珍藏的醫院沒有的設備。
毫不遲疑,如歌提腳就向醫院外麵跑去。
薛庭私家醫院,哥特式帶著不羈風格建築的門口,如歌停了下來,抬手準備敲門,手指還沒有落在門板上,如歌的手縮了縮,垂下眉睫想了想,大家現在很討厭她吧,他們不會想要看見她,看見她隻會讓他們更痛恨,薛紹呢,要是他醒了,也不希望看見她吧,看見她隻會讓他全身都痛。
如歌咬著嘴唇,心裏很痛苦,可是她隻想看看他有沒有事,她要確定他是好好的,隻要確定他沒事就好,不管別人怎麼罵她。
如歌心一橫,不再遲疑,敲響了門,心裏惴惴的,絞著手指等待著。
“嫂子?”開門的是薛庭,他滿臉的鎮定。
“薛庭,薛紹是不是在你這裏?他怎麼樣了?”如歌著急的拉著薛庭,眼裏全是擔心。
薛庭欣慰的笑了笑,“進來吧,進來你就知道了。”他很明白嫂子現在的心情,那種焦慮的感覺隻有真正關心一個人才會那麼迫切,為了他忘卻一切。
他猶記得那晚,他抱著受傷的夏晴,是怎樣悲痛緊張的心情,那種害怕失去,想要抓住的迫切和無奈,隻有親生經曆才知道是怎樣的惶恐不知所措。
本能的關切讓如歌毫不遲疑的踏腳準備進去,但隨即她又停下了腳步退了出來,低著頭,咬著唇,薛庭看不見她的眼睛,隻聽見她低低的聲音說,“不了,你隻要告訴我他怎麼樣了我就心滿意足了。”她知道薛紹不會想要見到她,她很乖,她不去刺激他。
薛庭愣了愣,但看見如歌緊咬的唇,那片柔嫩的唇吧被她咬得退卻了血色,快要充血,他就豁然明白了,經曆了這麼多,他們都變得成熟,那些衝動的時光已經被歲月的年輪碾碎,碎片紮進他們的心間,落地生根,生長壯大成為穩重的參天大樹,再也不是那個任性的年輕人。
但今天的薛庭就想理智的任性一回,他手呈拳狀,放在嘴邊低咳了幾聲,表情變得沉重,“嫂子……”他欲言又止的,沉痛開口,“紹哥他……情況不太好……”
如歌心痛,震驚的瞪大眼睛,“什麼?”她急得要哭了,“……不會的,他一定不會有事的,他還沒有看著他的孩……”子出世,他不可能有事?
“怎樣嚴重,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薛庭著急著把如歌哄進去。
實話說,這次紹哥的槍傷和夏晴的基本類似,都是心口偏上三厘米的距離,要是在打準三厘米,正中心口,那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