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過後,薛紹拎住小軒的衣領,像提起小雞一樣的把他提過來,腿被小軒咬得血肉模糊,他的臉依舊平靜得有點冷,沒有一絲疼痛的表情。
他也是人,也是碳水化合物,也是有疼痛的感覺的,但是被小軒這麼一咬,疼痛反而驅散了他體內燥熱不堪的欲 火。
他黑眸微沉,卻夾雜了少有的溫和的對上小軒不罷休的眼眸,“小子,你就是這樣出來的,你媽媽願意被我欺負,別偏激,等你長大爸爸慢慢教你。”他平穩的對著小軒說著,一句話不算溫和,但不寒冷。
如歌滿頭黑線,遇見邪惡的男人真是叫人慎得慌啊,孩子還這麼小,他這樣的話都說得出來,小軒跟他在一起,遲早會帶壞小孩子!
“小軒,別鬧了,回房間去!”
如歌整理好了衣服,拉著小軒出去了。
關上房門,與薛紹俊美寒威的臉隔絕的時候,一股悲涼由如歌的心間湧現上來,壓抑得有些透不過氣。
如歌想起剛才薛紹問她的兩個問題,如此尖銳深入人心的問題,讓她的心沉到了穀底。
他的話語,每一個字都是對她的孤疑,對她的不信任。
原來至今為止,他對她連基本的信任都沒有。
他還懷疑五年前雪羽集團的核心技術被出賣的事情跟她有關,原來在他心裏,她是如此的不堪,如歌心裏落滿冰霜。
相見不堪回首難,愛到深處情難收,那些傷痛如歌在意習慣,卻在此時,麵對他一丁點的信任都沒有,她竟還是難過得錐心的疼。
……
兩天後,如歌接到一個電話。
“聽說薛紹把你接回薛家別墅一起生活了?”電話那邊傳來霍政慧酸澀味十足的話語。
“我隻是借住。”如歌答得巧妙。
事實上,如果不是為了小軒,她怎麼也不會再次踏進薛家。
“嗬~借住,你可真是會裝,是借別人的男人的床吧。”霍政慧尖酸的嘲諷。
如歌閉了閉眼,“如果你沒事的話,那我掛了。”
“慢著!”霍政慧振地有聲,“你無恥的占用我姐姐的名義攀上榮華富貴,連個道歉都沒有,你就不怕我姐姐的幽魂找你索命!半個小時內,來西郊荒野,我在我姐姐墳前等你。”霍政慧怒氣的說完,然後掛掉了電話。
如歌驚愕,西郊荒野?霍政君墳前?西郊不就是五年前薛紹‘包養’她的地方嗎,是埋葬霍政君的地方?
原來如此,原來他一直把她當做霍政君的影子,時而對她的溫柔,也是他想念霍政君了,恍惚中把她當做霍政君了吧。
彼時的如歌才明白,原來他從未在她經過的路邊停留過,他全部的生命裏都不曾出現過一個叫藍如歌的女人,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想念霍政君的真實幻影。
早該明白,但當事實鮮血粼粼的擺在眼前時,卻又是一場撤心徹骨的痛。
……
夕陽依舊無限好,斜暉閃翼的暈黃,照在郊外翠綠的野草上,跳躍不斷。
如歌一身黑色棉布裙,手裏拿著一束清香的鬱金花,瘦弱的身子出現在西郊的荒野草叢山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