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如歌,你怎麼了?”悅然感到了懷中的如歌鬆軟下來的身體,她驚慌得眼淚直流。
太陽已經升起,在窗口閃爍成五角星的光芒,威風淡淡,輕輕的吹,微涼。
……
“她是疲勞過度,加上沒有進食,身體本來就弱還吹了一晚上的風,身體近乎虛脫。”醫生一貫是一副嚴肅的麵容,他向悅然說著如歌的情況。
“那她現在怎麼樣了?”悅然焦急。
“打了葡萄糖給她補充了營養,命是留住了,不過她好像意誌消沉,這樣不行啊,她身體本來就虛弱,想要好起來,光靠外界灌輸營養是不行的,關鍵還要靠她自己……”本著救死扶傷的醫生不經意的歎了口氣。
“醫生,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悅然聽出了醫生話中的意思,她不願意相信的再次問。
“是的,她潛意識裏放棄了活下去的念頭,身體也在抗拒著生活,她根本就感覺不到餓,感覺不到渴,感覺不到疲倦……”
“你是說,她跟死了沒什麼差別?”悅然驚愕,心痛得揪起,那一瞬間像萬根刺一樣紮著她的心。
醫生無奈的點點頭,“你作為她的家屬,要好好開導開導她……”
輕輕的推開病房的門,如歌雙眼緊閉,倦容憔悴的躺在床上,氧氣管一下一下輸氣的聲音響徹在安靜的空間,輸液管上晶瑩的液珠一瞬不瞬的滴落下來。
醫生的話猶在耳旁,悅然小心的走進來,坐在如歌的床邊,把她的手拿起來放在手心裏,感受著從如歌手間傳遞過來的溫度,感受著,她還活著這個事實。
她真的不想看見如歌這樣浪費自己,不就是一張臉嗎,即使毀了,即使再難過,也不能這樣不把自己當回事,人活在這世上,不是活一張臉,不是為了一張臉而活,總有活下去的理由,總有你在乎的人和事讓你拚命的想活下去,即使傷得體無完膚也要頑強的活著。
“如歌,你還記得嗎,小時候呆過的孤兒院,‘一米陽光之家’,聽老院長說那個時候你也是被收養在那裏的。”悅然開始對如歌說話,聲音綿長,神情帶著緬懷,帶著溫馨。
“那天我去看老院長了,你知道嗎,她老了不少,白頭發爬了一頭,眼睛也不聽使喚了,不過腦子還好得厲害,她還記得我們兩,雖然我們不是住在同一棟大樓,她愣是記得我們,我跟她說起你,她高興得合不攏嘴,她說那個時候就你最乖,最聽話了,她好愛你。”說著,悅然的眼眶不禁有些濕潤。
“那天,我和老院長去散心的,老院長說要去野外的墓地看看她的老朋友,我們一路走,一路聽院長說著你的小時候,卻不料在墓地看見躺在血泊裏的你。院長一開始還可以鎮定的叫我把你送到醫院,可是當我說你就是小時候那個小圓圓的時候,院長差點昏厥過去。她很心疼你。”悅然拉著如歌的手,靜靜的講給她聽,也許女人就是一個多愁善感的生物,講著講著,悅然就紅了眼眶。
悅然溫軟的聲音合著微涼的風,在淡淡的空氣裏輕輕的流轉,而如歌靜靜的閉著眼睛,靜靜的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