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喜出望外,“先生,你真是個好人,你老婆一定很幸福。”
薛紹眸光霎時沉了沉,頭微微抬了抬,目光放在桌上那瓶玫瑰花上,視線卻拉遠。
如歌臉上依舊掛著笑,清澈的眼睛淡淡的看著他,等待著他的反應。
“我沒老婆,何來幸福。”突然之間,薛紹醇厚磁性的聲音淡然而起,那般雲淡風輕,毫無壓力。
他確實沒老婆,他早已跟霍政慧離婚,霍政君也已經死了,他現在唯一想念的是孩子他媽。一個深似情人的女人,她叫藍如歌,在他身邊一直沒有名分的女人。
話音落,落在如歌心裏,敲響了疼痛和萬念骨灰的傷絕,那八個字清清晰晰的在如歌腦海中放大,“我沒老婆,何來幸福。”字字無情,字字像一把狠絕的刀子割在如歌心口,最後一絲念想,揉碎,淡漠……
是啊,藍如歌有什麼資格做他的老婆,她隻不過是個替補品而已,薛紹的老婆早在五年前就已經死了。
這個男人的心再也不會給任何人,他身上有的隻有無情和冷漠……
“哦,這樣啊,先生你過了而立之年了吧,像你這麼年輕英俊的男人現在還沒取老婆,真是難得啊,你是還沒找到所愛的人嗎?”如歌臉上的笑容淡淡的,無害的看著薛紹,以一個陌生人的好奇興趣問道。
但那嘴角揚起的純淨笑容,卻包含著試探,包含著嘲諷,無盡苦澀。
薛紹雙肩鬆了鬆,停下自己的進餐,深沉呼了一口氣,透著他的絲絲不耐,他一向不喜歡別人打探他的私事。
今天準許一個陌生女子和自己同桌,還請她吃飯,回答了她毫無頭緒的幾個問題已經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的破格的表現。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有那個耐心做著自己破格的事,也沒去在意。
但最後一個問題實在觸及到了他的底線,他平靜的心,煩躁起來,抬起頭,深邃墨黑的眼對上對麵女人清澈,娟秀的臉,女人的嘴角掛著好奇的笑容,隱隱一個梨渦酔醉的在嘴角上方梨陷,那般清透無邪,叫人不忍傷害。
薛紹欲玄寒的眼眸柔軟了不少,“我不是明星,不回答有關記者八卦新聞。”本準備好的一句冷漠的話,在見到女人通透的麵容後,變成了一句婉轉的回絕。
不知道為什麼,薛紹看到麵前這個女人,總有一種男人最原始的悸動,不由自主的幹燥著他的喉,心中總有一種強烈的欲望夾雜著淡淡的傷痕。
這種身體自身的反應令薛紹本人也不清楚為什麼,難道是因為這個女人跟藍如歌有幾分相似?還是因為她身上的那股女人體香跟藍如歌的相似?
輕易勾勒出他腦海裏占有藍如歌時的情景?因觸景生情?
現在的薛紹,無法給自己解釋。
“嗬嗬……先生你真有趣,那我這個掛名記者算是尋錯對象了,嗬嗬……”如歌銀鈴般的笑起來,笑容純美,天真無邪。
薛紹沉下眼眸,不再看如歌,他吃得很慢,心中自顧自的泛起一種想法,就是不想快點吃完,想跟這個女人同一桌下,多呆些時間,至於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他沒有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