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是一連串的喘息聲,男人爽快而又痛苦的慘叫聲,串聯成在一塊,輕易的讓人聯想到那種的畫麵。
薛紹放在桌上的手,握得咯吱作響,修長的手指,骨節泛白,他的眼凶狠的瞪著,瞪出血絲,瞪出紅色的殺氣,咬牙,臉部肌肉怒得顫抖。
“啪!”他突然一拳砸在餐桌上,餐桌劇烈震動,部分餐具劈裏啪啦的掉落在地上,碎出清脆的響聲。
薛紹急速站起來,撈起如歌卡住了她的脖子,“你懷的,是野種!”他低聲道,但那聲音卻是透著怒得如同野獸般嘶啞的音質,他額頭上的青筋暴起,齜牙咧嘴,即刻就要將如歌一片一片的撕裂開來。
如歌還沒從廣播裏的驚恐中回過神來,她的脖子就被死死的卡住,呼吸維艱,她惶恐驚慌得臉色煞白,“……不是,不是這樣的。”淚從她的眼角溢出來,她害怕又慌亂的解釋。
“不要臉的女人!”薛紹一把甩開如歌,俊美的神情帶著嫌惡,仿佛不想多碰這個髒女人一下,丟棄廢物一樣的將她甩在座椅上,怒紅了眼,一腳踢翻了桌子,狠狠的瞪了被他甩得癱坐在椅子上的如歌一眼,揚長而去。
如歌感覺到了近乎窒息的喘息,身子顫顫巍巍的抖個不停,到底發生什麼事?這不是她被關在牢裏的時候,她和那個囚犯抗爭的話音嗎?突然一個意識讓如歌驚涼了全身:薛紹認為她從了那個囚犯,被那個囚犯給玷汙了?
想到這,如歌整個身子癱軟了下來,沒有絲毫力氣的癱坐著。薛紹到底對她的信任太少,她怎麼會,怎麼可能從了那個惡心的男人還這樣隨心所欲的跟著薛紹,她是寧願死也不會背叛薛紹的……
但是,看薛紹剛才的樣子,他好像對這件事深信不疑。
如歌突然感覺整個身心都疼痛起來,刺痛。
“如歌,你沒事吧!”
護住似畫免受薛紹踢翻的桌子傷害,剛剛站穩腳的阮墨焦急的過來,擔憂的問著如歌。
如歌的眼裏溢著淚,唇被她咬著,卻還在輕輕的顫抖,心難過到了極點。
看到如歌這個樣子,阮墨心疼起來,他淡淡的笑了笑,說出了一句經久回味的話,“如歌,就算全世界不相信你,我相信你。”
似畫驚怕的神情呆滯的看向阮墨,而如歌哭著笑了笑,隨即眼淚斷珠般滑落而下。
相愛的兩個人,彼此之間,最重要的不是信任嗎?為何,你連基本的信任都不曾給我?
如歌隻感覺心裏破了一個漏洞,失落難過慢慢擴散。
盤子桌子全被薛紹推翻了,餐廳的地麵狼籍一片,負責的人第二時間趕來,他們損失的利益,當然需要人賠償。
阮墨放心不下的瞅了瞅如歌,還是跟餐廳負責人交涉起來。
這點小錢,阮墨還不放在眼裏,他自然是承諾全數賠償了。
如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裏呈凸起的弧度,她似乎能感覺到孩子的呼吸,她吞了吞口水,眨了眨眼,不讓眼淚再流,這個孩子是薛紹的,她問心無愧。
孩子讓如歌瞬間堅強,她撫了撫椅子,讓自己坐直,擦掉臉上的眼淚,朝著解決完事情,正向她走來的阮墨擠出一個笑容,“似畫被薛紹嚇到了,你先帶她回去吧。”
“那你呢?”阮墨脫口而出。
“我想再坐會。”
阮墨看著如歌,沒動,眼裏滿是憂色。
“我沒事的,放心吧,我就是累了,想在坐會,等會我自己回去。”如歌給了阮墨一個放心的笑容。
“阮……阮墨……”正在阮墨遲疑之時,似畫如一隻受驚的小獸,驚怕的湊了過來,抱住了他的胳膊。
似畫自從見識到了薛紹是怎麼傷害俊哲之後,她對薛紹有一種無形的恐懼感,現在看到他大發雷霆,她自然更是害怕了。
“快帶似畫回去。”如歌話語裏透著焦急,她是擔心似畫的,怕她出什麼事。
阮墨皺了皺眉,“好吧,我先送她回去,你坐會,我馬上來接你。”
如歌隻是笑了笑。
餐廳的工作人員見有人還沒走,自然不敢上前去打掃。
阮墨和似畫走後,如歌依舊坐在原地,目光悲慟,配上地上狼籍的畫麵,顯得有些荒涼。
如歌驀然轉頭,朝著自己旁邊的座椅看去,那裏已經空空一片了,而如歌似乎看見了剛才薛紹坐在上麵,悠然閑散的抽著煙的樣子,心中一痛,眼淚情不自禁的又溢了上來。